林郑果然DQ了四位民主派议员,民主派也果然全体炒了立法会鱿鱼,从此之后,香港人与林郑政府再也没有对话空间,香港人抗争的路子应该怎么走下去,现在到了深入检讨的时候了。
抗争无大台,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发挥群众智慧,不好处是不容易凝聚共识。不少网友在留言中流露对泛民议员很深的成见,对泛民的活动采取敌意的态度,这种情况并非个别,所以更令人忧心。
当前的形势对我们比较不利,一是国安法的压制,二是疫情下群聚限制影响抗争活动的安排,三是美国总统大选未决,前景不明朗,四是我们自己内部的问题,有分化的迹象,也失去长远策略的共识。
这种情况当然是很不利的,因为大家都对日后的抗争心中无数,也想不出得力的办法,更不容易取得统一的思想。如此不利的局势,如不能尽快找到解决办法,可能导致香港人的抗争半途而废,而中共收服香港﹑废除一国两制的险恶用心,最终将会得逞。
立法会议员辞职后,两边阵营壁垒分明,要交手只在街头,但街头抗争受条件限制,一时恐难安排,限聚令之下,普通的集会都不可能获批。在这种恶劣情况下,有什么事可以做,如何做,应该尽快集思广益,取得共识,然后分工合作去做起来。
笔者呼吁大家都冷静一点,不要意气用事,不要互相指责,处境艰难时,更应该加强内部团结,枪口一致对外,否则给人分化瓦解,各个击破,那损失的始终是我们所有人。
另外,笔者也呼吁大家都静下心来,动一点脑筋,做一点有建设性的思考,并将自己的想法在可能的范围内互相交流讨论,然后利用不同的平台发声,引起更广泛的关注与响应,慢慢形成共识。
有什么样的渠道和平台可以更好地展开讨论和形成共识?有了共识后,是否需要一些机制去实施?没有大台的条件下,如何协调资源和人手的分配?
当下面临的问题,笔者初步考虑有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最急迫的,是针对近来因政府秋后算帐而被判有罪的手足,如何提供尽可能足够的支援(包括十二位被送中的)。这方面固然有一些原有的机构和基金在做,但时间长后,是否有充份的能力支撑下去,碰到困难怎么办?除了财政上和法律上的支援,针对他们个人的思想和情绪,针对他们家庭面临的困境,有没有更恒常而实际的介入?这些手足始终都是抗争的生力军,都为这场运动作出贡献,他们今日受难,每个人都有责任去关怀,问题是有没有一套机制去做?如何筹集和运用人力物力?
其次是国际线如何开展。美国政府换届之际,不少人担忧日后的变数,笔者认为担心虽无可厚非,但重点不在担心,而在我们自己怎么做。即使拜登上台,我们也要想办法和拜登政府打交道,也要尽可能影响美中关系继续向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不能因为不喜欢拜登,便放弃与其政府的沟通游说。应该如何在原有基础上进一步加强,需要什么方面的动员和支持,如何利用原有的关系,如何与台湾和海外华人群体之间深入配合,这些都需要找到共识。
其三是香港本土的抗争,日后将有哪些形式可供选择,如何在国安法阴霾密布之下,寻找安全可行的活动空间。疫情总有平息的一天,日常生活恢复常态之后,政府将不可能永远拒绝所有的活动申请,现在如何因应,日后又如何推动,这些都应该引起交流和讨论,做好各方面的准备。
最后,仍然要强调一点,就是团结的重要性。在困难的形势下,团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可贵。假设有五百万人坚持抗争,小部份骨干已经被拘捕判刑,被迫流亡,有部份意兴阑珊意志消磨也属正常,剩下大部份仍旧不死心不屈服的,如果再因为个别的斗争策略上的分歧,而导致势不两立,那就分化了整个队伍,只令对手开心而已。
为什么笔者一再呼吁大家不要在美国总统大选问题上争吵,原因就在这里。吵来没用,一吵又伤和气,其实大家都为香港好,既然大方向一致,何必在枝节问题上彼此伤害?
笔者认为,斗争策略上的分歧不是什么大问题,那是任何抗争运动中不可避免的现象,一家人都可能有不同意见,何况大众?立法会几十个人,都可以有不同意见和倾向,更何况大众?因此,我们要找到与不同意见的战友相处的方式,求大同存小异,不要动不动就割席,不要老子天下第一,唯有如此,才谈得上长期抗争。
任何民间的抗争都不可能一帆风顺,运动总有高潮低潮,高潮要奋进,低潮要守住,关键是不要有异心,不要分化。长期怎么做,应该集思广益,应该找到一种机制来统筹,希望大家多想想,不要让牺牲者白白牺牲,也不要轻易就散伙,轻易举白旗。
(作者1978年赴香港定居。曾任《新晚报》副刊编辑、《文汇报》副刊编辑及天地图书公司总编辑。全文转自作者脸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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