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洛诵 ：张育海小传

一个女人的梦幻人生（三十四） 张育海小传                        

   我见过张育海两次。第一次是在吴景瑞家。

    头一天，毛子去六条看六婆，顺路到我家。很神秘地告诉我，他们晚上有个“请纸”行动。 

      第二天，我去毛子家看个究竟，他家一屋子男孩，都是他四中高二的同学一起办“只把春来报”的。见到我，都很绅士地点点头。 

       其中杨百棚、沈大伟我在一起去峨眉山见过，没说过话。还有几个人我没见过，其中有一个是张育海，他个子很高，圆方脸，一脸红色痤疮，有人叫他“笑面人”。 

         他正在写社论。

          毛子对我介绍说：“他们都是才子”。

         我看毛子平安无恙，就告辞了。 

        第二次，我在我家附近的钱量胡同附近碰见推着自行车的张育海，毛子已上了东北不知所踪。张育海对我说：“毛子很推崇你。”

        我们边走边谈着毛子，互换关于毛子的事情，没走几步在一所大红门前，张育海说到他家了，进来接着聊。

         他带我进了靠大门一间长条屋子，应该不是小煤屋。全是厨房设备。

         张育海一边聊一边打开煤气炉子，熟练地下挂面。拿起一个罐状的大碗，碗壁挂着一层吃剩的炸酱，光是酱没有肉。他把面条挑进碗里就吃起来。（他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从未见过这样简陋的吃饭法）

      我一直站着看他操作，小屋也没有坐的地方。我准备告辞。 

       正巧育海妈妈下班回来，他妈妈小巧玲珑，烫发，挺漂亮，健谈。 

       张妈妈在轻工业学院图书馆工作，我的同班同学好友朱冀涛的妈妈崔静在学院保卫科工作。 

        张妈妈知道二涛的妈妈，还跟我笑谈了一些她们学校的事情。 

       育海说：“你跟人家说这个干嘛！”

       这对相处融洽的欢乐的母子怎么会想到两年后即生离死别。 

       听说缅共代表在因脑血栓瘫痪的张妈妈病榻前宣布追认张育海同志为缅共党员和战斗英雄。

        有一个疑问我一直不得其解，我们师大女附中高二（3）的杨鸥告诉我，她们班李燕玲同学是张育海的女朋友，李燕玲我认识，我没住校时，我俩每天坐同一辆公共汽车4路环行上学，燕玲个子不高，不漂亮，满脸雀斑。人好也聪明。 

      育海牺牲后，悲伤的燕玲要去缅甸祭奠张育海，杨鸥对我说：“要祭就在北京祭，干嘛非要跑缅甸？” 

        但是在何大明君的文章里提到育海的女朋友又高又漂亮。

         难道燕玲是一厢情愿自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