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黄泉的贵州大巴

9月18日,中国人的朋友圈被西南省份贵州的一起车祸刷屏,一辆从贵阳出发载满47人的大巴,在开往荔波县的途中,于凌晨2时40分侧翻坠下悬崖,27人遇难。

在中国司空见惯的车祸中,这起车祸的特别之处在于,它是一辆载满准备前往隔离营的防控大巴。最近在中共严苛的清零政策下,大部分城市的防控层层加码,已经完全和防疫脱钩,成为远甚于文革的政治表忠和站队运动。疫情多发的贵州省会贵阳市为了完成清零任务,把疑似密接人群(连阳性都不是,其实都是正常人)强行用大巴带出城市,前往贵阳周边的县城分散隔离。

众所周知,贵州是个“地无三尺平”的多山省份,而且又多雨、多雾,众多高速、省道都是穿山越岭,极为凶险,即便是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在白天开车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更不要说能见度极差的半夜三更。贵阳为何要在鬼见愁的凌晨时分强制驱离密接居民呢?因为中共对居民每日的核酸筛查多半在早晨开始,这些密接人群在凌晨被带走,不计入核酸筛查目标,意味著在新的一天“清零”目标可以更为迅速的实现。

更要命的是,这趟开往黄泉的午夜大巴,根据目前媒体爆出的照片,司机居然是穿著全套大白防护服。大家应该知道,中国新的民族标志服饰——大白服,穿著体验堪称人类笑话,在全面遮盖下,人的视野非常受限,本来凌晨在贵州山区行车已经是枉顾人命,还要让一个视野受限的司机来开车,这不是把全车无辜的人活生生往鬼门关送吗?

这不是意外,这是赤裸裸的人祸。27个人,不仅仅是一个数字,他背后是27个破碎的家庭。他们没有死于中共妖魔化的病毒,反而死在了口口声声为他们著想的所谓疫情防控。很多人有所不知的是,贵州此前一直是疫情洼地,从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以来,真正直接死于新冠的人,只有区区2人。3年疫情死了2个。结果实行清零政策之后,一夜之间死了27个。

苛政猛于虎,也猛于人世间的一切病毒。柳宗元这句话,在中国实施清零政策的3年中,可以说我们不间断的在目睹和体会。

我是一个纯正的土生土长的贵州人,往上数十代,家族全是贵州人。如果我现在还生活在贵州,那么可以肯定,我也可能在某辆开往不知何处的死亡大巴上。如果我有勇气一点,最多也就是留著眼泪发个微博抱怨一下。甚至即便我开了天眼,知道那个坠下悬崖的结果,可能我也没有选择下车的权利。

我和那27个死于防控的同乡本质上没有不同,幸运的只是我是一个小镇做题家,早早就离开了那个我怀念又厌恶的索多玛。当年满清入关之后,很多有血性的贵州人为了反抗满清,和割据西南的土司们合作,催生了现代汉语中使用率极高、可以说不可或缺的“汉奸”一词。可怜的是,三百多年后,再也没有了奋起反抗的汉奸,只有引颈就戮的韭菜。

时至今日我还有很多亲朋生活在贵州。我不知道这样的厄运会不会某一天降临到他们的头上。实事求是的说,如今的中国,全体人民其实都在或大或小的死亡大巴智商,区别只是何时出发、何时翻车。生得随机,死得必然。甚至可以说,14亿人都成了人质,甚至没有人敢质疑他。

曾几何时,改革开放的成就让很多人不解,为什么文革这种荒诞的闹剧,可以堂而皇之的在华夏大地肆虐十年之久。而今一转眼制造了无数人间悲剧、毁灭了无数草民生计、绞杀了无数活力城市的“清零”都已经执行三年了,为什么?你读懂了文革,也许就读懂了清零。

贵州的死亡大巴,是为所有沉默的人鸣响的丧钟,在这样轮回的历史中,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他夺走了你的自由,就一定会夺走你的保障。坐在大巴上的人民已经没有退路,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是时候回望1911年的武昌枪声了。独夫不会在乎人民的诉求,他只会恐惧人民的子弹。

(全文转自作者脸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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