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香港抗争4周年、1989北京民运34周年)
澳洲从五月到六月,逐渐进入寒冬,晚上气温骤降至摄氏七度八度,寒意中静静地聆听网上音乐。从小喜欢民歌音乐,因为音乐很难造假,只有“真”,才可历久常新。如果并非发自内心,就不容易流传。最近再次听到《Kupalinka (Купалинка)》这首民歌,爱不释手,再搜索一下歌曲背景,竟然发现……
事实上,多年前已经看到一俄罗斯与乌克兰背景的女歌手Katia,以悠扬动听的歌声演绎这首《Купалинка》,当时没有加以探索。倒是最近偶然看到这民歌的多种版本,尤其是看到一幅漫画,漫画中是一名女孩拿着一支枪,倒在一片红色的树丛中,调子带着幽怨与哀伤。
尝试找歌词,更发现除了女声独唱,还有男声独唱、合唱、舞蹈、纯音乐等多种版本。除了幽怨哀伤的,也有快乐的、豪迈的。好奇心驱使之下继续搜寻,发现作者竟然是在苏联史太林(Stalin又译斯大林)大清洗时期,被下令枪毙的!而白罗斯人民,却在近年高唱这首歌,走上街头对抗政府军警!
没被征服的自由人
《Купалинка》的歌词很简单,开始问:“在黑漆漆的夜晚,你的女孩去了哪里?”回答:“我的女孩去了花园采摘玫瑰,玫瑰刺进了她雪白的手。采摘玫瑰花,编织花环,她流下了眼泪。”
这首歌源自“白罗斯”(Белару́сь ),以前称“白俄罗斯”或“白俄”,近年其政府正式更正中文名为“白罗斯”,以别于俄罗斯。白罗斯的意思,是指“白色的划桨手”,也意指“独立的,自由的,没有被蒙古帝国征服的人”。
《Купалинка》由白罗斯作曲家Uladzimier Teraŭski创作于1921年,是白罗斯诗人Michaś Čarot《On Kupala Night》作品中的一首歌。白罗斯每年7月6日至7日之间的夜晚,庆祝一年时间最短之夜。年轻人来到河边或湖畔,点起篝火,象征年青与健康。女孩编织花环,放进水中。如果花环飘向远方,寓意这女孩将会结婚。如果花环飘回岸边,寓意未能成婚。如果花环沉下水中,寓意女孩生病。传说如果男子这晚找到一朵花,就能够与鸟类等动物沟通,会找到埋藏的宝藏,可以开启地球所有的奥秘!
从女孩到奶奶都唱
很可惜,作词的诗人Michaś Čarot,1937年被苏联内政部拘捕,被火枪队枪毙。一年后,作曲家Uladzimier Teraŭski遭遇同样的命运。然而,这首歌不仅流行于苏联时期,苏联解体后流行成为白罗斯民歌,从小女孩到上年纪的奶奶都喜欢唱,并且成为2020至2021年白罗斯人民上街示威的“战歌”,军警总不能向唱歌的人开枪吧?!
白罗斯只是一个很细小的国家,却原来它竟然能够在历史上,没有被“黄祸”的蒙古帝国征服,向往独立与自由。反过来,大宋亡国,被蒙古人入主,实行种族歧视,蒙古人是第一等级者,色目人是第二等级者,北方汉人是第三等级者,南人是第四等级者。深受种族歧视的汉人、南人至今的后代,却竟然“认贼作父”,不知亡国恨,反而以把大元蒙古帝国当成自己“伟大的祖国”,为“黄祸”横跨欧亚而“感到自豪”!
白罗斯的这首歌《Купалинка》,音乐调子其实与犹太人的《Hatikva》(希望之歌)有点近似,均充斥哀怨与悠扬,但也可演绎豪迈与气魄。演唱《Hatikva》的歌手Avaya与演唱《Купалинка》的Katia十分神似,而Shai Abramson的男声,更把这以色列国歌的精髓演绎得淋漓尽致。
重返东方众生盼望
《希望之歌》的歌词是这样的:“藏在我的心中有热切希望,一丝丝暖意令人没法忘。遥望着那东方倍焕发希望,一声声细语在灵内叫嚷。重返东方寸心的渴望,重返东方众生的盼望。将倾覆门墙屹立圣山上,海阔的天空自由地翱翔。当根基永远屹立圣山上,海阔的天空再振翅地翱翔。”
犹太人有一座“圣山”,令人想起东方之珠也有一座狮子山。以色列领土历史上曾为多个国家统治,包括埃及、新巴比伦帝国、波斯帝国、希腊马其顿帝国、罗马帝国、阿拉伯帝国、土耳其帝国、大英帝国等等。犹太人历史上曾经流亡世界各地,但最终回到了自己的土地,建立起自己的以色列国。
《希望之歌》成为犹太人的以色列国歌,其曲调与白罗斯的《Купалинка》十分神似,中文歌曲也有一相似的《五月的阳光》,杜雯惠1989年5月创作并演唱:“现在我彷似在等待,等,等那一天来;莫道你心痛不可奈,我心更哀。若问我想找的所在,找,找我的将来,为着我心中的希望,生命已掷门外。看着这如病染的祖国,谁亦要奋起叫嚷!放下眼前原属我的一切,五月的阳光在照耀……”
唱歌的失去了舞台
谈起这几首歌,日前看到网上流传一段说话:“唱歌的失去舞台,拍电影的没戏院放映,画漫画的没平台发表,写作的没出版社敢出,做记者的失去媒体,热爱阅读的发觉许多书已在图书馆消失,通识老师没有通识可教,大学生没有学生会,关心劳工权益的没有工会,以政治为志业的没有参政的权利,而奋力为大家争取自由的却首先失去自由。更加无解的,是无数以这个地方为家的,现在却无家可归,无论是离开的还是留下的。”
说这番话的,是香港中文大学政治与行政学系教授周保松。翻阅资料,周保松出生于广东,1985年移民香港读中学,1989年获选香港十大杰出学生。当年我正担任香港中文大学新闻及传播学系导师,指导学生实习办报。我离开中文大学不久,1991年到了澳洲。
虽然周保松说“唱歌的失去舞台”,庆幸我们这些站在澳洲土地上的人,仍然可以自由地高歌。我们可以高唱《五月的阳光》,照耀寒冷的六月。高唱《希望之歌》,焕发出热切希望,带来一丝丝暖意。高唱《Купалинка》,鼓舞女孩编织花环飘向远方。当然,还有经常光临寒舍的彩虹鹦鹉“小天使”,自由自在地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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