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夺泸定桥之我闻

我没有去过大渡河,也没有见过泸定桥,但对十三勇士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的故事,却甚为知悉。六十年代初,单位组织观看《长征组歌》,那时年轻,能对其中的歌曲和台词倒背如流,现在想来,不禁好笑。

最近在微信上看到一则关于红军飞渡泸定桥的短文,接合我聼到的传闻,两者颇相吻合,现我将其糅合,撰此小文。

一九八三年三月,四川《科学文艺》杂志,组织了一批科幻作家在都江堰开笔会,那时是胡、赵执政时段,也是一九四九年以后思想界最为活跃,言论最为自由的时期,所以大家没有恐惧,能够在会上畅所欲言,休息时闲聊更是肆无忌惮,吐言直白。

却说参会者有一位来自西安的作者,姓李,单名(我一时记不起来他的全名)。他原是上海人,父亲是上海交大的教授,因被打成右派,就贬去西安交大教书,他也跟随家人去了那里。因为他会讲上海话,所以和我交谈较多。他告诉我,文革搞拉练活动时(所谓拉练,就是组织青年人走长征路,口号为:“练好铁脚板,打击帝修反”。其实毛泽东发动拉练,目的是利用青少年拉练作掩护,暗中调动军队,将自己的嫡系部队参插进他不信任的地区,加以威慑和控制)。

李某的拉练队伍来到卢定桥休息时,当地造反派请来了一位老婆婆,给他们讲述革命故事,老婆婆原家是这里的大户,红军抢夺泸定桥的前夜,毛泽东、朱德、周恩来等头领在他家开会。开完会,毛泽东在她家借宿,她烧了一壶开水,送去给毛泽东洗脚,谁知推进门,被吓了一跳,看见老毛双膝跪地,口中念念有词,在向老天祭拜……说到这里,造反派主持人立即上前阻止,不许再讲……

其实在渡江的前夕,红军早已把大量的鸦片银元,酒肉礼品买通了守军。

泸定桥的所谓守军,只是四川军阀刘文辉下属的一个民团。众所周知,刘文辉和蒋介石一向扞格不入,挑拨他们之间的恩怨,利用矛盾,各个击破,这是共产党的惯技,在大陆生活的中国人无不心知肚明。

刘文辉泸定桥放生有功,所以大陆易帜后,成了统战对像,当了贰臣,官至林业部长,后又晋升为全国人大常务委员、全国政协常委等职务,反之他的胞兄刘文彩——《收租院》里的恶霸地主,就没有那么幸运。

我收到的微信中有:“红军五月二十九日到达泸定桥时,泸定桥并没有国民党部队把守,中共伪造史料说,守桥的是国民党二十四军第四旅的李全山团,其实该团不在卢沟桥驻守,而远在几十里外的化林坪。红军先头部队开进离桥,在附近的天主教堂驻扎时,其实当地没有国军,而居民大都是天主教徒,听说要打仗了,早就逃得无踪无影。据一位开豆花店妇女的回忆,当年红军住过她家。一九九七年时,她已是九十三高龄,但头脑仍十分清晰,她对采访者说:“红军阳一炮,阴一枪地打过去,然后慢慢过完桥,过桥时根本没有打。”

二零零一年五月,有网友参观泸定桥,在一家餐馆遇到一位九十多岁的老人,网友请他讲述红军飞夺泸定桥的故事。老人非常生气地说:“打哪个嘛!人都跑光了,打哪个嘛!”老大爷告诉网友:“当时桥板是撬了的,红军到来时,泸定已是一座空城,老百姓听说共匪来了,百分之九十都跑了。当时守泸定桥的是一个民团,因为泸定桥是四川通往西藏的要道,康熙年间建成此桥后,一直由民团守桥。民团的责能是保证桥的安全,不是对付红军的,所以红军的先头部队来到河对面时,民团只朝天放了一阵枪就跑了。红军没有还枪,他们跑了一天一夜已经很累,倒在河滩上都睡着了。等到大部队来了后,他们取来两块老乡的门板,换搭着过桥,然后再用对岸城里的门板,铺满桥面,让大部队鱼贯过桥,队伍过完后,说是为了杜绝国军追击,把桥板都烧了,……”

《长征组歌》中飞夺泸定桥的情节完全是虚构的,就连邓小平在一九八二年,与美国尼克松总统的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谈话时,对方问及此事。邓小平回答:“这只是为了宣传,我们需要表现我们部队的战斗精神,其实没打过什么仗……”可见老共的谎话只是忽悠墙内人,对美国人是不敢撒谎的。

长征组歌
长征组歌。(图:视频截图)

一九九五年,我去成都地质学院,探望我的科幻作家老友刘兴诗教授。一见面他就告诉我,他刚从泸定桥考察回来,他说:“我站在泸定桥的边沉思了良久,下面是江水淼淼,眼前是铁索萧条,桥头山崖坚壁如垒,狭窄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这样一夫当关,万夫莫来的天险怎么会失守?”他扮了个夸张的动作说:“就是我老头子拿根拖把棒,来一个打他一个,来一个打他一个,也不至于让这帮魔鬼溜窜过去,危害百姓几十年……”

一九三五年,中国政府还未正式宣布对日作战的时候,那个自吹解放中国人民的伟大军队,已经扛著苏维埃镰刀锤子的红旗,“到敌人的后方去,把鬼子赶出去!(雄壮的红色歌词)”了。

历史是胜利者写的,一段土匪的逃亡史,胜利者可以把它写成一段悲壮的长征史诗,这段伪史竟然欺骗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真叫人无语。

红军在长征过程中几乎都是利用当地驻军和蒋介石的矛盾,用金钱和鸦片作利诱,“利用矛盾,各个击破。”而侥幸过关的。

过草地如此,过腊子口也如此,因篇幅关系,至于其他的两则,以后有机会再聊吧。

二〇二一年五月三十一日于食薇斋北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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