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还记得文亮医生吗?

今天是李文亮医生去世四周年的日子。

四年前的今天,朋友圈都是刷屏的哀悼,全武汉,全中国的人都在为他哭泣,整个中国都在下雪,就像乔伊斯在《死者》里写的:”他的灵魂缓缓地昏睡了,当他听着雪花微微地穿过宇宙在飘落,微微地,如同他们最终的结局那样,飘落到所有的生者和死者身上。”

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四年前,为远方那位素不相识的年轻医生留下眼泪?

四年了,我们还记得他吗?四年了,我们还记得他去世那天自己悲恸的情感吗?四年了,我们还记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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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公司以前的一位VP说过一句话,人类对于痛苦的记忆短得令人吃惊。这大概也是为什我们总是说:“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我们总是选择对痛苦的记忆一带而过,毕竟太痛苦了。

能记住欢乐吗?大的欢乐还是能记住的吧。人生每一个重要的节点,那些喜庆和团圆的场景,那些梦想成真的时刻,总是能记得的,只是,记忆也是日渐地模糊。

我们每一个人总归是个体,对于个体,能记住的还是和自己最息息相关的的人和事。别人的苦难和悲喜,自己没有亲历,总归不能那么刻骨铭心。“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想想这也是很自然,很合情理的事情,不然,每天都有那么多悲剧,如何能承受得了。

但是,李医生的去世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个体的逝去,而是一个公共记忆,一个公共事件了。而这样的公共事件,是不应该被遗忘的。只是,所有个体的记忆都会烟消云散,除非有文字记录,在这个意义上,文字、影像都有它存在的重要意义。

值得庆幸的是,李医生的微博一直在,文字的记录一直在。那里已然成为一个哭墙,每天都有来自五湖四海的普通人倾诉他们的思念,他们的日常,甚至是他们的痛苦。我看到有些快要撑不下去的人在那里留言,然后又有陌生人的人留言安慰这些人。人们在这里和他说早安,道晚安,人们在这里和他唠家常,诉衷肠,说自己的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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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认为,李医生是个勇敢的人,虽然微博上那些攻击他的大V说他算什么英雄,不过就是转发那份报告到自己的同学群,但要知道,也有人不敢转发,而且他后来还有勇气接受财新的采访,他说的那句”健康的社会不应该只有一种声音“成为我们信奉的至理名言,这都是需要勇气的,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

这是一位朋友写的一段话,他和我一样,认为李医生是一个勇敢的人:“我常常会想:如果我是他,我会做吹哨人吗?我会冒着被开除被拘留的风险发布那样的警告吗?在成为一颗闪亮却短暂的流星,和做一颗默默无闻却能燃烧很久的红矮星之间,我会怎么选?我们在学校里总会受到这样那样的教育,但遗憾的是,社会总是会教我们一些相反的东西。学校教我们信仰自由,社会教我们依赖高墙;学校教我们诚实,社会教我们说谎;学校教我们挺身而出,社会教我们明哲保身。

为什么我们的选择天差地别呢?我想是因为,有些人把这些词汇和美德单纯地当做作文或者讲稿,用来骗分数骗钱的素材,有些人虽然信仰它们,却没有勇气践行。而有些人,把它们看作自己存在的意义,看做要不惜一切代价捍卫的东西,在我看来,李文亮医生就像替我们背十字架的那个人。”

值得庆幸的是,四年了,人们并没有忘记他。今天,我的朋友圈许多人在转发他的照片和帖子,今天,照旧有很多人在他的微博留言。有人说:李医生, 庆余年2还是没有播,疫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四年好像一场梦。”有人说:“李医生,四年了,大家都还记得你,希望你的家人都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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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了,李医生的第二个孩子也快四岁了。我想,这一天,最思念他的应该是他的家人了。

四年一瞬,时间改变了那么多,好在我们很多人都还记得他。有了千千万万人的记忆,有了千千万万的文字记录,李医生是不会被历史遗忘的。他从去世的那一刻得到了永生,成为夜空中的一颗星。从此,他的名字随着时间的河流一起流淌,永远向前,永不停息。

文章来源微信公众号:二湘的十一维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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