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洛誦 : “我們同陷泥踔,我們成為朋友”

一個女人的夢幻人生(三十九)                       

  “我們同陷泥踔,我們成為朋友”   ——雪萊

   這句詩是1979年北京民主牆運動風起雲湧時得以見到羅錦姐姐不久,她對我誦讀的。

   那可是中國翻天覆地的黃金時代,是中國的文藝復興!儘管只有短促的幾年時間,也足以使中國人民自豪,她的影響深遠綿長。 

    那年頭,還屬於大英帝國殖民地的香港十分令我開眼。到現在我也沒去過那塊巴掌大的地方。可是我接觸了許多認識不認識的香港人,他們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第一個讓我永不能忘的是一個名字叫做「宋萬山」的十九歲的年輕人。

       我帶着兩歲的兒子蹬上一輛無軌電車,我因為趙京興不斷搞外遇心情低落,一副如喪考妣相。

       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見我母子立即從座位上禮貌地站起身來,他個子很高,穿着條紋襯衫,牛仔褲,白球鞋,一看氣質就不是大陸人。 

       待兒子坐好後,我對他道謝。他用不標準的普通話微笑答:「不用謝。」我說:「你是哪兒人啊?」他說:「香港人。」 「你多大?」 「19歲。」

「你叫什麼名字?」 「宋萬山。」

        我點點頭,我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我暗暗在心中發誓:「我一定要讓我兒子成為像宋萬山這種氣質的有教養的人。」 

        今天,我的誓言已經兌現。心想事成,榜樣的力量無窮。 

       第二個是我的獄友邢泓遠。64年—65年我二人曾在女附中同學過一年。

       那一年我正春風得意,為了努力三年高中考入了這個大學升學率幾乎百分之百的名牌女校。 

       邢泓遠正在初三的畢業班上備受煎熬,她因為在政治課上膽敢發表對共產主義表示懷疑,並表示「不信共產主義」的異教徒言論,成了全班的棄兒,沒一個同學理她。 

       這是我1970年二月被抓進北京市公安局西城分局拘留所與比我早被捕的她不期而遇,她親口對我說的。 

         時間來到1979年,魔幻的事情發生了。女囚邢泓遠搖身一變成了香港第一大政治雜誌「爭鳴」的記者。獄友兼後來的朋友我成了她和主編溫暉在大陸重要的聯繫人。 

      她除了介紹香港來大陸參觀旅遊的朋友給我,也邀我寫稿。稿酬是香港時裝。 

       如何與遇羅文一家在離散十一年後再相逢取決是邢泓遠邀請我寫一篇關於遇羅克哥哥的文章。

陶洛誦
作者陶洛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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