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澳洲】墨爾本城郊拾遺

一·菲利普島

澳洲紅葡萄酒釀造借鑑傳統方法與現代工藝相結合使之香氣馥郁,充滿活力,別具一格,名滿天下。世界許多知名廠家就在這裡設有基地,銷量遍布全球。墨城周邊布滿多家美麗的葡萄園並酒廠酒莊,親臨其境,看着大片的紫色葡萄園,碩果纍纍,酒君子們大口嗨着各種酒釀,聞着酒香,讓我這個不貪酒色的人也想入非非,不由得聞香而酌,果然香味醇正,名不虛傳。

2018年12月28日驅車120公里,登東南菲利普島。小島面積100多平方公里,南瀕巴斯海峽,扼守海灣入口。島上濱海小鎮風光迤邐,餐飲酒店行業發達,給四海觀光和度假客人提供極大方便。通過棧橋行至船塢碼頭甲板上,碧海藍天,成群男女青年學生泳裝在身,裸露着紫紅健康膚色,從高高的木欄杆上三五成群一起翻着跟斗跳下五米高度的海水中。他們比賽着,看誰空中躍的高,看誰空中花樣翻新動作多,看誰的跟斗更瀟灑,看誰入水動作更乾淨利落。孩子們身姿矯健,敏捷勇敢,樂觀開朗,人們看到的不僅是風景,更是人體美的表演。如此環境下成長的孩子,哪個不是胸懷坦蕩,寬容如海,純如藍天!一百多年前,約翰·巴特曼冒着驚濤駭浪橫渡海峽在島上駐足,然後經菲利普港灣到達雅拉河畔,他目光炯炯,深思遠慮,看上這塊溫帶海洋性氣候宜居之地,廉價購下墨爾本土著人一塊土地,由此,雛形之軀逐漸演繹成繁華都市,繼之,1901年至1927年成為新立的澳大利亞聯邦首都。踏着海岸陡峭的菲利普島,但見:摩托飛旋,農業發達,企鵝成群,成為遊人首選的風光之地,其意蘊不僅是迷戀於自然,更是對一個新興國家歷史的追溯。

菲利普島歸來,進入2019年新年,元月9日我們又去了市區東北方向丹德農嶺。這是一私家捐獻的早期農牧別墅。林木蔥蘢,幽密的山間小道旁,綠茵茵的草坪,清亮亮的溪水,花草圍繞的湖水中鳥兒在恬靜地遊蕩,湖光山水,猶若神仙居地,放鬆在林木花叢中盡情地釋放勞累一生的心情,真該感謝農場主精心打造的基業,感謝其後裔大公無私,把家業私產作為遊覽觀賞境地奉公使用,使人們多了一個風景遊覽區。

二·本地戈金礦

墨爾本西北160公里外本地戈,這是一座擁有15萬人的城鎮,在人口稀少的澳大利亞卻算得上不小的城市。此地在1851年發現波拉金礦後名聲鵲起。隨之,大興土木,建立維多利亞式建築群及高聳的聖心大教堂;有華人留下來的廟宇和金龍博物館以及蘇州園林式建築《怡園》;有綠樹掩映,淑氣芳菲,湖泊蕩漾的羅莎琳公園;有收藏殖民時期重要藝術作品維多利亞最大的美術館。這是十九世紀淘金熱時期遺留下來的珍貴遺物,證明着曾經的輝煌和來自五湖四海人們熱血的奉獻;證明這兒是繼美國三藩市藏金量富有的舊金山之後人類發現另一個更加富有的 「新金山」 ;證明着墨城起根發苗的動力源泉和用金子打造的歷史。下到金礦底層回想自己曾有的十七年煤礦生涯,不免長嘆人生之艱難,生命為了生命而付出的艱辛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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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在煤礦生活過十七年,因此,對相似於礦區的生活饒有興致,仔細地參觀金礦從地面生活設施到礦底生產環節的方方面面,聆聽講解員的歷史陳述,把自己置身於十九世紀早期異域他鄉人們為生存而付出的努力。金礦深500米,分十七層開採,比我原工作過的王石凹煤礦還要深100米,由此可見當時工作環境的險惡以及人類開掘地球資源的能力和決心。

本地戈的金山淘金熱吸引了全世界各地人民蜂擁而來,當時大約四萬華人滿懷致富憧憬,背井離鄉遠渡重洋,歷經萬千風險,從中國南方來到澳大利亞維多利亞本地戈金礦區謀生,直到十九世紀晚期,新移民源源不斷來到這裡。他們過着巡金採礦,製造經營,種植水果蔬菜和繁衍生息的生活。1901年澳大利亞白族政策出台,嚴格限制了非歐盟國家的移民。由此,華人的生產營銷生活受到嚴重的影響。迫於無奈,他們各奔前程,有的返回故鄉,有的移到其它礦區,還有的投奔華人社團移民到海外其他國家,也有一些華人選擇紮根此地,曾經風起雲湧的淘金熱潮隨着時間消退下來。

金礦十九世紀五十年代開採,我工作過的王石凹煤礦是二十世紀六十年代蘇聯幫助設計的,金礦比我們的煤礦差不多早100多年。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太平洋沿岸的港口城市《舊金山》也是十九世紀中葉因淘金熱發展起來的,開始,我們華僑稱為《金山》,爾後,為區別本地戈的《新金山》而改稱為《舊金山》。

在礦區不遠處,設有華人金龍博物館,仔細查看,博物館裡有華人先驅的生活資料,表彰華人對當時的社會貢獻。他們不僅開採金礦發家致富,而且全身心投入一個新的國家建設,1914年至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華人青年克服重重困難,踴躍參加澳大利亞軍隊,屢立戰功,成為彪炳史冊的英雄。

三·吉朗海濱

兒子繼承祖輩江湖風格遺傳基因,一有功夫就帶領出去旅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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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30日,天氣晴和,惠風和暢,一行驅車去西南吉朗海濱城鎮遊覽,這兒是聞名於澳洲橄欖球隊集聚點。小城濱海,波光粼粼,潤濕的海風吹來,使人心花怒放。海邊一百多個彩繪路樁神采各異,每個塑像都是一個美麗的故事,像翻閱書本一樣逐一瀏覽。海邊林蔭下,房車雲集。浩瀚的水面上,白色的海鷗凌空盤旋。青年男女裸露黝黑的肌膚或潛水於浪花中,或躺臥於沙灘上,好不自然!我一時興起,脫掉鞋子放在車上,挽高褲腿,徒步踩踏海灘小道,涉於海水中與孫女揚水博浪,大有老年聊發少年狂之態。其形象和人家真正男女泳者一比,穿戴與動作一看就是旱鴨子,土老帽,自慚形穢。於是,少許玩耍,即出水上岸,光腳板沿海邊沙灘去輪船碼頭棧橋觀看遠洋遊輪。路愈走愈遠,沿途不是滾燙的砂子就是踩在紮腳的豆石小道上,因此,立即返回找自家的車子。烈日炎炎,地面溫度起碼五六十度,光腳板既不是耐熱的水袋,又不是耐磨的汽車輪胎,慢走燒燙,快走紮腳,後跟踮起,腳尖受不了,腳尖抬起,後跟受不了,低着頭,彎着腰,選擇路線,交換着腳跟和腳尖,顛顛簸簸,東搖西晃,狼狽不堪,自找的苦頭自己受,多虧是陳年老腳,胼手胝足,如果是孫子輩細皮嫩肉,早就哇哇亂叫了。好容易回到房車營地,樹蔭下,涼嗖嗖,清爽爽,如同到了天堂,嘗過苦頭的人喝着白水也覺得跟蜂蜜一樣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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