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梦幻人生(二十二)没有做不到的 只有想不到的
当年法西斯纳粹红卫兵肆虐北京城每天生死未卜的时候,当年我在北京公安分局拘留所蹲大狱受酷刑的时候,当年我们被迫离开北京到农村当农民的时候,瓮中之鳖的我是做梦也没想到我有今天。
我从监狱回到白洋淀,最大的愿意是一定要到邸庄学校当民办教师,因为28个半月的牢狱之灾严重的损害了我的健康,我消瘦苍白虚弱,回白洋淀又紧接着下了100天地。让我例假出血如注。几乎起不来床。
我们一小队队长老稳叔拼死拼活跟大队掌权的造反派李双河理论,说:”陶红没有问题,是被冤枉的。咱们一块儿去北京调查,她有问题,路费我们出。她没问题,路费你们出。”
老温叔是我们邸庄有名的四清干部,四清时查不出他一点问题。威信高。大队看他面子把我送进了学校。
当时在邸庄一起插队的女附中的女孩柳燕、青萍、姚姚都找门路离开了农村,只有戎雪兰在学校当民办教师,我进去后,和她教一个班,她教语文,我教数学。
后来掀起知识青年回北京的浪潮,大家就弄虚作假,没病装病。
到医院千方百计搞证明。
我折腾半天,病退没成。我爸爸单位出头把我困退弄回北京。
本以为在北京了此残生,很快又掀起出国热,大家又消减脑袋往外钻。我在这出国的大浪潮里,被裹挟着来到澳大利亚。
人生如梦,对我真是如此。
许多人说出国就是拿到了奴隶解放证书,更多的人用“澳龄”来计算自己的生命。
我从1987年7月11日从北京落地澳大利亚阿德莱德整整37年了!
我当时对自己怀揣着两个梦,作家梦和爱情梦。带着点儿阿Q的精神胜利法。我自认为实现了。
我对儿子从没抱过任何奢望。我出国3年多后,把他接到澳洲和我团圆。92年女儿列娜出生,我一个单身妈带着两个孩子。儿子上学还要帮我照看列娜。我根本无暇顾及他。
好在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还知道努力学习奋斗,给我和列娜提供了小康的生活。他说:”我也是被逼出来的。”
他在早几个月前订了悉尼新开的皇冠赌场自助餐,每个人150澳币,11月15日我77岁生日那天,我们娘儿仨在这里欢聚一堂。
对着富丽堂皇的容纳千人的大厅,对着囊括全世界风味的美食,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我说:”儿啊!你妈我作梦也没想到有今天。”
儿子回答说:“以后你请朋友吃饭,可以到这儿,只是要事先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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