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傑祖籍廣東,在1998年來到澳洲後便一直致力於民主運動。他先後創辦了《天安門時報》和「中國民主學校」,並堅持至今。然而,他這麼做的「代價」之一則是,被列入了中國政府的黑名單,這20多年來再也沒能回到日夜思念的故鄉。
每年的6月4日,阮傑都會參與舉辦六四紀念日活動。他表示,應該將這一天定為「紀念全球共產主義受難者日」。
「共產主義破壞整個全球長達半個多世紀,這期間造成1億多人的死亡。」阮傑說:「現在很多國家,包括澳洲,特別是民主國家,40歲以下的人們對共產主義的殘暴與邪惡基本上了解的很少,如果以後都能有這樣一個日子,這一天不僅能為受難者們發聲,還能將共產主義所做的事情展現給後人,以提醒現在的年輕人認清共產主義,這樣做很有意義。」
為何投身民主運動?
六四事件發生時,阮傑還在中國大陸。在當時大環境下,他接觸到一些自由的思想。阮傑曾在國內讀了大學與研究生,但直到來到海外,才知道了歷史的真相。「在國內的教育體系中,學生們都是接收著共產黨的辦學邏輯與宣傳,來到海外後才發現原來國內很多宣傳的東西都是不真實的。」他說。
童年與青年時期的兩場事件令阮傑久久不能忘懷,也是他一直堅持民主運動的動力。他講述:50年代時,鄰居家的小兒子剛從清華大學畢業,就被打成右派,還被關了27年。27年後,小兒子終於恢復自由身,然而他的父母已經不在人世,哥哥姐姐們已成家立業,只有他自己孤身一人。每每到了阮傑放學回家的日子,他就會守在路口,然後跟著阮傑回家,講述自己對中國歷史,如辛亥革命等的看法。
那時候,他來到阮傑家裡還自帶棉被等,阮傑覺得這個人很實誠,不願意多貪別人的東西,這樣好的人為甚麼會被關到監獄呢?
另外一件事是發生在鄰村,阮傑講道,文革中發生的冤假錯案觸目驚心。當時有個人是生產隊的大隊支書,文革時,他斗死了好幾個人;文革後,他被勞改。但因他害死多人,整個村的人都很恨他,村民們拿他兩個兒子出氣,致使兩個兒子都被打到殘廢,最後被打得神志不清,甚至痴呆了。「兩個兒子因病離世,他與他七十多歲的老伴要抬兩個孩子,最終他夫妻倆選擇自殺。」阮傑說。
阮傑表示,文革之後,整個社會都變了,人們沒有了同情、互助之心;種種事件對我的影響太大。「一開始,大家只是想讓共產黨變好,杜絕貪官、腐敗,我們懷著一腔熱血來做事,後來我在海外看到了辛亥革命的真相,看到了那些前輩為祖籍國的文明,犧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他說。
「我也是海外華人群體中的一員,也許我們也做不到像辛亥革命這些前輩們這樣獻出生命,但還是想做點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如果中國人都害怕共產黨、人們擔心不能回國做生意等等,那真改變不了甚麼;但每個人都能從自己做起,讓更多人了解真相,即便最後沒能成功,我們也付出了。」阮傑說。
這樣的「代價」,值得嗎?
阮傑坦言,「我有一個夢想,我希望中國能夠早日實現民主自由,我能夠自由地回到我的故鄉,在母親的墳前跪下,說聲:媽媽,我對不起您。」提及母親,阮傑止不住流淚,他說,每當想到這件事,他都非常痛心。
2000年阮傑母親過世,家中所有的孩子都圍著母親,唯獨少了阮傑。那時他不能回大陸,後來姐姐告訴他,母親過世那天,她一直向門外看,不斷在問:「阿傑回來了沒有?阿傑回來了沒有?」
「我們中華民族擁有五千年歷史,早在1949年前,中國是個文明、很有正氣的民族。我們中國在亞洲也曾是最接近民主的國家。但共產主義這個海外來的組織,在其統治之下,歷次運動為我們帶來了這麼多的傷害與災難,每個人都不站起來說話,每個人都自我利益至上而讓共產黨繼續作惡,那這個民族就沒有希望了。」阮傑說。
「我創辦的華文媒體沒有政治色彩」
阮傑於2009年創辦《天安門時報》,他希望用這樣一份報紙來加深中國人對普世價值的探索,旨在弘揚正義、批評邪惡。
阮傑說,近十幾年來,共產主義對世界各地的華文媒體均有不同程度的滲透,《天安門時報》是個普通的華文報紙而已,不參與/干涉政治選舉,不帶有政治色彩,且原來是有華人客戶的,但在中國領事館的「干涉和勸誡」下,現在主要的客戶是澳洲當地人。「我的華人客戶受到共產勢力不同程度的『干擾』,有信件告知,也有電話,他們在國內的親人也有被『請喝茶』等現象;不過也沒關係,我們在澳洲,那就與當地的社區聯繫,繼續將真相陳述出來。」
有人說,六四、文革都已成過去式,但阮傑認為,共產主義的邪惡本質還在,很多現象都在不斷向後來人發出警告,後代要警醒。「作為海外華人的一員,在中國還有我們的兄弟姐妹、父母朋友,」阮傑說,「我們是希望那片土地能走向民主自由,我們最終也能回到那片生我養我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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