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斌是我的朋友加老鄉。他老家住在山東省臨沭縣,距離我家所在的雙堠鎮不到100公里。2001年我們認識時,他還在《工人日報》做攝影師。因為《工人日報》對我的一篇採訪,主編無言女士安排他到我住的賓館拍照時我們認識了,並且成為了朋友。因為攝影技術高超,當時《紐約時報》駐中國分社社長周看先生非常喜歡他拍的照片,後來杜斌轉而到《紐約時報》北京分部作攝影記者。
杜斌詼諧、精明、頭腦靈活,對中共如何控制它的喉舌十分了解,因而也精通繞行之道。因此,他一直關心發生在中國的公共事件、社會問題,不斷利用他手中的相機記錄着中共系統的各種罪惡,並運用各種可能予以曝光。雖然國保、國安等黨衛軍一直盯着他,總算還是有驚無險地走過了二十年。
他寫的揭露「馬三家勞教所」如何迫害法輪功女學員的小說《小鬼頭上的女人》,當時在世界上引起了很大反響,讓世界進一步認清了中共政權的罪惡。
2006年12月27日,我的律師李方平和李勁松衝破中共黨衛軍的阻撓,從北京出發去看守所會見我時,在臨沂臨西五路被中共指使的打手用鐵棍打得頭破血流,傷口深達顱骨。當時報警,警察不出警,任憑犯罪分子逍遙法外(其實誰都知道這就是他們自己乾的,出什麼警)。兩位律師只好到醫院簡單處理了傷口後,返回北京治療。
一回到北京,很多律師朋友把方平和勁松兩位律師接到某個飯店的大堂。當時大堂里布滿了國保警察,形勢一片紅色恐怖。就在活動即將結束時,杜斌不知從何處突然出現,用手中的相機迅速地拍了一組照片,記錄下方平頭上纏滿繃帶的歷史場景後,迅速離去……。
記得2002年夏天,我帶着他和另外一位記者到蒙陰縣一個赤腳律師家裡採訪。就在採訪完畢我們準備離開時,村書記帶着蒙陰縣宣傳部的人走進了院子,非要邀請我們到村委辦公室談談,說宣傳部的領導在那裡等着(可見村裡有多少眼線隨時匯報敵情)。他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只是要求我們跟他走。應付後,我們乘出租車離開,宣傳部的人隨後便駕車追了上來。無奈山路狹窄,我們不讓路,他們的車雖然性能好得多,卻無法超過我們。我在車上說: 「很可惜,沒能拍下他們的照片。」 杜斌說: 「我早就拍下來了。他們一進院子,我就拍了……。」 一直走到幾公里以外的大路上後,還沒等他們超到前方,我們便停下來與他們周旋……。
杜斌,一個用相機記錄中國的優秀公民, 2020年12月18日被中共以「尋釁滋事」的罪名刑事拘留。到今天(2021年1月20日)為止已經五個星期了,沒有他任何新的消息傳出來。
我的朋友杜斌!你在看守所里能吃飽飯嗎?成為黨國的敵人,這也是一種光榮崇高的認證……,高牆電網下,最關鍵的是保重身體。我們會一直與你並肩作戰,直到共產專制灰飛煙滅。
(文章只代表特約評論員個人的立場和觀點,全文轉自自由亞洲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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