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聊天室:解讀「上海小紅樓」的荒謬由來

最近一則關於「上海小紅樓」的新聞竄上微博熱搜,但很快被和諧了,一個去年被秘查秘判的性賄賂與性犯罪案件直到今天才被人拿出來示眾炒作,其中含帶著強烈的政治意圖是可想而知的,激發輿論的憤怒無非就是為了加快某些大人物的倒楣。 

討論政治人物是紅色禁區,於是網民把關注焦點集中在紅樓女人的身上,為甚麼那些遭受摧殘虐待的女人們不但沒有獲得解放,還遭到重判?為甚麼大上海會出現如此荒謬的事情? 

案件更多細節:水太深!上海小紅樓案被迅速降溫 背後藏更大內幕

九十年代的上海是一個金錢高於一切的年代,人性都已經墮落到了極點,在魔都上海誕生「小紅樓」這樣的事情並不奇怪,那些女人也不值得同情,唯一值得奇怪的是,為何這樣的荒謬劇情能延續那麼久。 

在九十年代初期,外資挺進中國,中國的開放政策首先激發了上海年輕人發財致富的夢,那時上海大學畢業生的月工資抵不上發達國家一個小時的收入,為了趕超世界、不負青春年華,上海人幾乎共同默認了一個「娼」字。 

於是,女大學生自願成為外資商人的玩偶;一些父母託了關係也要將年輕貌美的女兒包養給台灣商人,那都是二年或三年合約式包養;走進新興行業的售樓小姐幾乎都自覺遵循潛規則,那就是最終與外商簽單都是在賓館的床上進行。那時的上海共識在於,只要是賺海外人的錢可以不惜一切,談論潔身自好者可能會被視為異類。 

那個年代,許多上海人為了改變生活方式衝出國門,一些人來到澳洲,但絕大多數年輕人,包括年輕夫婦,都去了日本。人人心知肚明,留學只是幌子,快速賺錢才是王道。在澳洲行娼的上海人畢竟少數,但在日本通過出賣肉體積累財富的上海留學生就占非常高的比例,主要原因是兩年的學生簽證很難續簽,為了兩年後回滬時能光宗耀祖、財大氣粗,除了在臥室工作,沒有其他捷徑。而更離譜的是,小夫妻倆共同在日本「創業」的,基本都是老公為老婆拉皮條招攬生意。 

到了九十年代中期,受廣東福建模式的影響,以及從日本「留學」帶回來的經驗,上海的「下只角」(貧困落後地區)雨後春筍般地冒出了很多色情場所—夫婦合辦的髮廊,日本經驗在上海發揚光大,上海楊浦區許昌路一帶就是色情旺角之一。 

但到了2000年前後,上海的快速發展終於令上海女人脫離苦海,這樣的色情場所被安徽江蘇等地來的外鄉人取代,也就開始了趙富強之流的發跡旅程。 

2000年,趙富強從江蘇到上海挖金,他從色情髮廊起家,老婆親自出征接客,憑藉著趙富強的聰明才智,他將下三流的行業目標瞄準了上海主流社會,最後發展成為「上海小紅樓」。 

趙富強先後結婚離婚了六次,每一個漂亮老婆都是他忠實的合作者,都是從妓女做到老鴇,再成為「上海小紅樓」的公關人員,她們用肉體擺平了楊浦區的政府官員、司法單位、派出所警察以及稅務官,可以說,趙富強的成功離不開身邊這些美女的全力以赴與忘我地貢獻。 

了解了這些背景再看趙富強案的一些荒謬細節就很容易理解了,趙富強與女人的離合與感情深淺沒關係,只是利益所需。這些女人的個人意願如何不重要,關鍵是這些女人的母親樂見其成,都積極配合趙富強征服企圖罷手的搖錢樹—女兒。 

趙富強希望將財產留給下一代,算是對那些給他赴湯蹈火的女人們有所交代,但他的女人都是有著接客無數的身體,他無法容忍這樣的身體直接替他懷孕生孩子,於是通過采卵並借她人健康腹部生育就成為了一種理想方式。 

如今,小紅樓倒了,其荒謬劇情足以超過電影創作者的想像力,是因為今天的格局變了,人們忘記了當初。當代人最關切的是那些涉及強迫、暴力、囚禁等男人的罪行。如果細察不難發現,很多年輕美貌、涉世尚淺的女子都是在父母的強烈要求下走進小紅樓的,她們曾把這種工作視作榮耀,她們曾主宰著周圍的男人。 

三十年的突變,上海的經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上海人的文明與廉恥之心也開始恢復正常,但「上海小紅樓」能維持到2020年才被搗毀,確實有點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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