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聊天室:從張文宏的討論看網絡「牛」人

人們常讚美網絡大V是牛人,意思是這些擁有幾百萬或上千萬粉絲的博主像牛一樣厲害,光芒萬丈、牛氣沖天。我也認為,用「牛」字形容大V是蠻恰當的,所謂的牛人就是被牽着走的人,為了建設平台,他們需要不斷遵循一條發財獲利的軌跡,不能隨心所欲,否則就是熊孩子或虎媽。 

如今,全世界對新冠疫情的泛濫措手無策,每一個地區都在為各種觀點尋找可信立足點,中國也不例外。 

但我們看到,當上海紅人張文宏醫生「與病毒共存」的觀點與中國官方「零疫情」的政策發生衝突後,可憐的張文宏幾乎被輿論推到了「階級敵人」的風口浪尖,而更巧合的是,有網民舉報張文宏發表於二十年前的博士論文涉嫌抄襲。於是,風口立即統一轉向,從中國大陸網絡到海外大V戲台,都把爭論的焦點集中在「抄襲」是否屬實的範圍內。

報導早期行程 上海市委書記李強是在力挺張文宏?
張文宏(視頻截圖)

學術性論文是否涉嫌「抄襲」,那不是相關學術機構應該進行調查判決的事情嗎?吃瓜群眾再怎麼起勁,都不可能影響學術機構的最終結論。大V們如此大張旗鼓地把「張文宏有沒有抄襲」的話題弄得轟轟烈烈,除了給自己的油管增加流量之外,我不知道還能起到其它什麼作用?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當「零疫情」成為了中國國策,「與病毒共存」觀點成為中國網絡禁止用語之後,針對張文宏醫生的討論就僅僅局限在「博士論文」範圍內了,這是中國當局最希望看到的,或許本就是他們主導的,而張文宏的結局是起死回生,還是被徹底除名,也完全取決於中共最高當局的一念。畢竟張文宏不自量力,直接踏上了「政治正確」的紅線。 

有人稱,國內很多學者力挺張文宏,為張文宏的博士論文辯解,顯得智商很弱。我想問,力挺張文宏「與病毒共存」觀點的人有其它途徑表達支持嗎?在中國這樣一個政治統帥一切的大環境裡,有多少討論是理性的?選擇不理性或也是智者的無奈之舉。 

有網絡世界的大V聲稱,很多人支持張文宏,連法輪功都支持張文宏,我覺得很奇怪,這是在營造英雄嗎?是支持他的觀點?還是支持抄襲?我常常閱讀大紀元網站,我為啥就沒看出這一點呢? 

「與病毒共存」與「零疫情」兩種觀點本身不存在誰對誰錯,區別在於,前者來自於科學界的研究與分析,而後者是政治強權的願望。哪一種觀點更符合現實或未來走向?即使在西方都是一個無法定論的討論話題。就像疫苗真的能阻止新冠病毒傳播嗎?誰又能肯定,新冠病毒不會在二月後騰空消失呢? 

媒體或輿論關注張文宏想象,不是張文宏觀點的對錯,更不是論文是否涉嫌抄襲,而是張文宏的遭遇,以及他的觀點被當局禁止討論。輿論關注的是一個敢於說話的學者正遭遇到文革式的圍剿與打擊,他的理性觀點被扣上了「向病毒投降」、「西方勢力的漢奸」等大帽子。 

在全世界的醫學界面臨超級可怕病毒的挑戰時,中國的科學家卻必須在政治規定的框架下思考與討論,一個專業議題被中共當局無限政治化,這是非常可悲的。社會應當關注的是,當張文宏敢於與世界輿論接軌,說出自己的真實觀點時,不但不被社會尊重,卻幾乎要被扔進油鍋。 

專制政權為了體現權威,最喜歡玩的伎倆,就是斷絕公平理性的討論,然後通過下三濫的手法從人格尊嚴上擊垮不同意見者。而這種伎倆最成功之處,就是它能深得網絡大V的關注、發揮與傳播,並贏取大量的點擊率與金錢賞賜。 

我認為,有意關注中國,首先要關注人的權力,不要總被輿論牽着鼻子走。當輿論的對象失去表達真實思想的權力時,別說「論文抄襲」了,出現類似於「不道德師生戀」、「收受賄賂」、「勾結海外勢力」,甚至「陰謀顛覆政府」等等指控,都沒啥奇怪的。而奇怪的是,這些下流的東西總能博取網民的極大興趣,無論從正面或反面都在積極參與整死張文宏的運動,結果卻忽略了真正矛盾衝突的關鍵。 

2021年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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