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愛凌是愛國敘事方式的轉折點

這幾天,歸化女運動員谷愛凌刷屏網絡。多才多藝、美麗脫俗並奪得冬奧會金牌,她被大家追捧是意料之中的事兒。她出生的家庭,中美兩地的教育背景,也被網民津津樂道。 

「天才滑雪少年」「斯坦福學霸」「冬奧會冠軍」谷愛凌豪華霸氣的開掛,成了神話般的存在。看看她成長的歷程:

3歲開始滑雪;

9歲全美少年組冠軍;

13歲主動去成年組比賽;

14歲拿50塊金牌,馬術、攀岩、衝浪,越野,足球、田徑樣樣精通;

16歲美國高考接近滿分進入斯坦福,同年加入中國國籍;

18歲躋身時尚圈頂流,登上Vogue、ELLE、時尚芭莎封面;

不到19歲第一次參加冬奧會以最高難度動作奪冠了。 

如此彪悍的人生,仿佛是個傳說。 

更有意思的是對谷愛凌國籍的提問與坊間的議論,她無意中改寫了一種傳統敘事方式。當被問:「你現在的國籍是什麼?你現在還是美國人嗎?」 

谷愛凌的回答:

「我知道我的心地是善良的,我也知道我所做的決定是符合儘可能多的人的共同利益,我覺得這會帶來更大的好處。」 

對於海外優秀人才歸國,我們的傳統敘事都是「拋棄了優渥的海外生活,毅然回歸報效祖國」。回國報效就意味着個人物質利益的受損,國家利益和個人利益處在不能兼顧的情況,舍小我奉獻給大我,是傳統敘事的主題。從五十年代海外科學家衝破艱難險阻回歸,到二十一世紀初各類人才「謝絕高薪」回國報效,都是在嘮個人寧肯吃虧也要讓國家賺便宜的嗑,宣傳不惜個人受虧待也要厚待國家的故事。 

當然,優秀人才有濃郁的家國情懷是肯定的,但在為國家做出卓越貢獻的同時,也得到不差於在海外所得的利益,不正是國家強盛的標誌嗎?優秀人才在國內的生活的「優渥」程度遠高於海外,說明咱國更適宜傑出人才棲息,正如谷愛凌所說:「我也知道我所做的決定是符合儘可能多的人的共同利益,我覺得這會帶來更大的好處。」這是更好的敘事方式。 

谷愛凌勇奪金牌為國爭光,她的歸化不但給國家帶來榮耀,也為自己的發展開拓了輝煌前景。回歸或歸化「符合共同利益」「帶來更多的好處」,沒有「毅然回歸」式敘事中的「放棄」和吃虧,皆大歡喜的中國故事應該是主旋律了吧。 

看看谷愛凌的其他成績:僅2021年以來,谷愛凌已經成為至少24個品牌的代言人,除了與體育相關的品牌,還有雅詩蘭黛、路易威登、IWC萬國表、夸克、科勒、元氣森林、美的、瑞幸、湯臣倍健、三棵樹、慕思寢具等,覆蓋了美妝、飲品、家居、電器和保健品等多個行業,甚至還有中國移動、中國銀行。 

2021年穀愛凌的代言費先是從100萬美元漲到150萬美元,再到180萬美元,目前已經飆升到稅後250萬美元,相當於人民幣1500多萬元。按照平均180萬美元來計算,谷愛凌手握24個代言,商業收入高達4320萬美元(約2.75億人民幣)。 

有人可能認為,谷愛凌在美國也能得到這些,這是對美國體育市場不太了解才說出的外行話。美國體育市場確實發展充分,但真的不缺一個「谷愛凌」,她在中國則是國寶谷。要說商業價值,美國籃球有勒布朗·詹姆斯、橄欖球有湯姆·布雷迪、網球有大小威廉姆斯姐妹、體操有拜爾斯等影響力巨大的體育明星,冰雪項目同樣高手林立。反觀中國,有國際影響力的世界冠軍,在劉翔、姚明、李娜之後還處於真空階段。 

谷愛凌的「回歸」,對美中來說是「拿有餘以補不足」,對中國和谷愛凌都是邊際效應最大化。冬奧會在中國舉辦,中國取得了冬奧成績歷史性突破,谷愛凌給國家雪中送炭,又給自己錦上添花,她本人容貌、身材、成績上的諸多魅力,使她成為廣告界「中國體壇一姐」是指日可待的。 

給國雪中送炭,給自己錦上添花,是谷愛凌家國敘事的歡快語法,是對傳統悲情敘事的扭轉。 

谷愛凌的母親是中國人,有一半的中國血統,所以還有家國情懷方面的表達。有一些歸化運動員沒有一點中國血統,就不存在報效不報效的問題。我們把體育的舉國體制當做一個優勢,但受材質的限制,一放眼世界,發現好多骨骼清奇的練武好胚子,於是向「舉球體制」轉型,「苟局吐哺,天下歸化」,中國會成為全世界優秀運動員的棲息地,越是世界的就越是中國的。將來,如金嘿嘿所說,全世界只有兩個國家——中國和外國。競技場上只有兩種旗子:我們的國旗和奧林匹克會旗或其他會旗。 

谷愛凌還說過一段很解毒的話:「體育可以團結所有人,體育不需要和國籍掛鈎。體育是用來團結人類的,而不是分化我們的。」 

說得好!體育是團結人類的,是「歸化」而不是分化人類的。西方的發達國家更注重體育的商業性,對運動員國籍不太在乎,有願脫鈎的就有想掛鈎的,人脫我掛,不亦樂乎?

(全文轉自微信公眾號一丘千千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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