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经三更半夜,那班人数众多的越共仍然积极的搜查,元波伏在厨房的饭桌上,倦态迷糊中,刚刚想睡过去,就又被新调来的共干推醒。
“你的黄金放在那里?”
“没有黄金。”
“快说,你的黄金放在那里?”
元波很倦,睡虫从四面八方都跑进他的身体里;到处乱撞,他恍恍惚惚,飘飘然的只想好好的闭上眼。从来都不知道,睡眠对一个人原来也是那么重要;他不知道,可是共党的干部们都早己知道。所以、对于他们眼中的犯人,不论怎样不肯合作,无论如何有骨气,最终都要在他们这种马拉松式日夜轮流的审问下投降。
一次又一次的在刚刚想入梦的时候就被推醒,快天亮时,坐在他面前推醒他的原来是陈文青下士。
“你的礸石存放哪里?”他很大声吼叫著,然后是小小的声音说:“我不能帮你了,下星期要调回北方。”
元波精神一振,指指楼上,悄悄的问:
“我太太,子女都好吗?”
“都好。我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出事。”
“是我不好,乱说话惹祸的。”
“你不说、只是迟些吧了。同样会发生的,阶级斗争是全国性的。”陈文青正想再讲些什么安慰的话,他很机警的听到脚步声,立即拨起面孔,又吼又叫的呼喝著。
四个越共兴冲冲的跑下来,两个恶狠很的把元波双手往后反绑;一个拿起对话机报告,另一个把一枝航空曲尺手枪抛掷在台上。
阮文协不久己经赶来,不由分说的用左手抓起元波的头发说:
“你不但是奸商,竟然还是反革命份子,讲,你收藏这枝枪做什么?你以前是美伪政权的那类走狗?说、快说啊!”
元波心胆俱裂的在迷糊望著那枝乌黑的航空曲尺手枪,他终于忆起:很久以前,明雪在家里送他到门口时,交给他代拿去丢掉的是属于张心的佩枪。他带回家后,先收藏在衣柜里,本想另日再带去垃圾堆抛掉。但后来事忙,竟忘了;连太太也知道这件事的因果,叫他怎样说呢?
他反绑的双手紧紧地束著,肌肉己经麻痹,头皮上根根发丝被抓在保长的手里,神经线似都要断裂,他无力的回答:
“枪不是我的。”
“鬼话!”阮文协放下手中握紧毛发,伸手拿起曲尺枪,阴阴冷笑的,脸上那块疤痕跳跃著的丑陋,迫进元波的眼瞳里,使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怖。好像眼前的人是阴间来索魂的夜叉,枪枝上膛,枪口就抵到他的太阳穴上了。他继续说:“枪不是你的,怎么会在你的衣橱里呢?”
“是一个朋友托我拿去丢掉的。”元波实说:“己经去报到接受改造的空军上尉张心。”
“限令呈交武器的时期,你为什么不拿出去呈交?”
“忘了,我完全忘了自己把它拿回来的小包袱,放在什么地方。”
“鬼话!不用刑,你是不肯招供的。”阮文协放下手枪,示意把他推倒在地板上,他就用穿军靴的脚朝著地板上的手掌踩踏下;指骨行将碎裂的那种刺心的痛使元波凄厉的叫嚷,冷汗在脸颊渗流,泪珠和口涎也一并溢泻,他咬字不清的呻吟:
“ 我讲的是真话啊!”
军靴移开,紧迫的疼松驰了,元波举起手臂;手掌背瘀黑和污泥混成一片,也分不清那个部份是泥渍那个部份是乌青?他怜惜的伸缩了指节,居然还可以活动,他把两只手掌小心翼翼的互握著放到肚皮上。好像不那么收藏,就会被面前的鬼怪恶霸踩断。
“说、说啊!”
“枪枝确实是张心的,不信去查张心的档案,对照枪的号码;他太太明雪怕丈夫自杀,所以暗中交我,帮忙她拿去丢掉,我拿回家,事忙就忘了。”
“你还是从实招认吧!不论你是美帝的情报人员还是伪政权的密探;认了罪,都会得到人民政权的宽恕。”陈文青插口,然后面向阮文协:“同志,还是交由我慢慢审问,我保证他会招供的。”
“好了、下士,我去审他的太太。”阮文协又抓起台上的枪,和两个跟班的公安上楼去。
二楼的卧房里,两个女越共分坐在床的两边,婉冰独个儿坐在梳妆台前的小椅子,明明在床中央玩只电动小狗。阮文协走进房,用枪指著婉冰,婉冰被这忽如其来的动作吓到脸无血色;眼睛定定的凝望著那口黑黝黝的手枪,文协看到她怕成那个可怜相,打个哈哈:“不会杀死你的,这是你丈夫的手枪,认得吗?”
“不是,他没有手枪。”婉冰定了心神,又回复了她的从容。
“在他的衣柜发现的,他也承认了,你还要说假话吗?”
“他绝不会有枪,你们不要冤枉人。”
“嘿!冤枉?你是不是也和他一起当美伪的情报人员?”
“我们是普通的老百姓,什么事也没做。”
阮文协把手枪放进公事袋走近梳妆台说:“你合作,我可以向上级求情,不然你丈夫可能判死刑。”
婉冰仰起头,她从来也不会恨人,但此时此刻从他口中听到丈夫可能被处死的话,整个人轻飘飘。仿佛一切都是那么虚假,心中却切切实实的对那道半边没生眉毛的人,燃烧了一股恨意。似乎只要恨死面前这张丑嘴脸,她的丈夫便可平安无事了。
“、、、、”她张惶失措的神色消失后,心中倒也万分担心丈夫的安危;她咬著唇,不置可否的,把视线投射到床中央正在不知天高地厚的玩著电动小毛狗的幼子明明。
“你只要讲出存放黄金的地方,他就可以免去一死;你不说,他唯有多受许多肉身的苦楚,我们也会找到的。”
“、、、、、”婉冰有许多话是听不懂的,面前一个女越共是华运份子,当任了她的翻译。(华运是华侨充当越共走狗的组织。)
阮文协知道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结果,就又想出了个鬼主意,他立即叫两个女干部强行把明明抱出房。
“你们干什么?”婉冰站起来,要去抢抱儿子,但一双强有力的手野蛮的把她由肩上按回椅子;另一只手粗野的在她脸上任意抚摸,她大吃一惊,整个人缩到床角去,他抽动著脸上的肌肉。婉冰面对著一张极似野兽的面具,狰狞而色迷迷的在眼瞳里放射著令她魂飞魄散的一种意图。他迫近到使她退无可退的距离,两手忽举,作绿山之爪的瞄准她因害怕而起伏的胸脯,他无耻的说:
“你不合作,我要把你身上的衣服全撕下来,说不说?”
明明的哭声在房外响起,她由于儿子的哭声,而打退了刹那前想咬舌自杀的冲动,泪珠无声的泻出,那些黄金比起自身的清白、生命、和丈夫的安危又算得上是什么宝呢?她点点头,指指房外,阮文协大喜,两只高举作势欲扑的手立即垂下来,并高喊门外的女共干进来翻译。
明明看到母亲,止了号哭,立即手脚并舞的让婉冰亲热的搂在怀里。
“在厨房灶下的地底。”婉冰经此一吓,再也不惋惜的供出藏金的地点,一场风波也暂时平息了。
阮文协兴冲冲的又奔下楼,陈文青并没有对元波作任何审问,只是演戏似的呼呼喝喝,倒免去了他许多皮肉的痛苦。元波心里充满感激,对于相同的这班土匪里边竟也有陈文青这种还存良知的人物,还存温情的心,他倒很意外。以前、为他夫妇换钱而不要酬报,越共要求他的党员军人都充满阶级仇恨,斗争思想,证明不能完全成功。人,都有血有肉,也都存有人性良知,又红又专的军人如陈文青及他的几个队友,对元波友好表现,正说明了越共忽略了人性,终会有失败到来的一天。
元波正想到高兴,又看到那张丑陋的脸孔出现,他指挥著跟下来的共军,到灶下把黑炭枝扔出来。元波的心一沉,别过脸,心底竟对婉冰暗暗责怪,为什么?为什么那么没用?啊!女流之辈,毕竟是女人啊!
鹤嘴锄敲碎了地板上的石灰泥,两个共党军人蹲下去,把松土一铲铲的挖出。没多久,碰到了一个铁盒,他们欢呼浪笑,把锈迹斑斑的饼干铁盒双手捧到台上;阮文协即刻把盒外的胶带割破,打开盒盖,呈现眼前的是七小包方方正正的布袋。入手沉甸甸的,解开那层棉布,每包二十两黄澄澄的“金城”金叶,耀眼生光闪烁著金的诱惑。
阮文协小心的将一百四十两黄金再放回盒里,又命令先前动手发掘的共军再次深深入锄。他拿起对话机向上级作了报告,不久、两部公安局的军用吉普车停在门前,元波被押著出门,那枝手枪和那盒黄金也一起由保长带上车。屋里留下两个女干部监视婉冰,其馀的公安都接到撤退的命令,陆续的离开。
阿美和阿雯脸色苍白的啼哭著目送父亲被越共士兵押上车,呼唤爸爸的声音强烈的震荡著元波;他很想跳下车拥抱两个女儿,和他们亲吻告别,但他双手反绑,两个公安左右的挟持著他,他唯有拼命的向女儿点头,然后在军车发动开走的刹那,他才大声叫喊:
“爸爸没事,叫妈咪别担心啊!”
温暖而可爱的家,活泼美丽的女儿,顽皮无知的明明,柔情万缕的妻子,像轻烟浮云般的在他朦胧而湿润的视线里飘走了。他脑里充塞了悲凉气愤的激情,什么思想都停顿了;经过一所学校,大操场上几百个围著红领巾的小学生,齐声合唱著“感恩胡伯伯”的歌曲,元波凄酸的在心底轻轻问:“老狐狸啊!我是不是也要对你感恩呢?”
第十一郡人民公安局里的公安“同志”们,津津有味的大谈在辖区拘捕了一个美帝走狗的大功劳;没有参予行动的公安围著早先回来的陈文青下士,要他形容那个罪犯究竟是长成副什么凶神恶煞的样子.陈文青被他们缠著,只好对同事们说:
“他的外表蛮斯文,谈吐声韵清脆,三十左右的年纪,皮肤有点白,五
官端正;衣著整齐、光鲜,眼瞳深黑,望人时专心注视,常常挂著一抹笑,是很友善亲切和吸引人的一种气质,怎样都不能想到他是我们的敌人呢!”
“事实摆明啦!不能单看外貌去判断一个人。”
“五胖同志说对了,这种人伪装起好人,更可怕。”
“咦!别吵,你们看,说的那家伙可不是来了吗?”
议论纷纷的越共公安们这时都把视线集中在从门外被押进来的犯人,有一个看了元波几眼后便对文青嚷起来:
“喂!下士,你把他形容得离谱啦!看他双眼浮肿无神采,头发凌乱,步行东歪西靠,和斯文全扯不上关系。”
“我是讲他往日的样子,现在当然不同啦!”陈文青低下头,不忍去多看神情憔悴,无力举步的黄元波。
犯人被带进了一间小办公厅,三个武装公安守著他,这时,一个穿著白衣黑裤黄脸塌鼻的女越共进厅来,那三个公安立即对她行举手礼,她点点头就走到元波面前,把他从头到脚前前后后的放肆而骄傲的瞄了好一会。脸上终于绽出了个浅浅的笑容,很像她是在市镇上商业区千挑百选的总算找到了合心意的东西。然后她下令松了他双手的绑,元波把手轻轻的搓揉,使血液流通,女共干在他面前不远的一张办公台后坐下,开始问他。
从姓名、年龄、出生地、儿童时代开始一直到他被拘捕时,所有能够想像到的千奇百怪问题都几呼给扯上了。连以前和什么人做朋友、和什么女人搞过男女关系?到过哪里?以及钱从那里来,黄金从何处买?当然也没放过手枪的来源,干什么任务等等。这一问足足来回的重复又重复共花去了三个钟头,元波一边回答,她一边记录。
这个看似四十多岁的女人,精神旺盛到令元波吃惊,她竟毫无倦容的以马拉松式的问话拖了那么久。应该问的都己交代清楚,她于是下令把元波收监,两个公安就用枪指著他,呼喝著要他向前走,把他引到一座简陋的单人囚房里,居然还有张帆布床,此外就四璧空空。门被反锁后,他才发现床边己先放著一碗碎米粥和半条小鱼干;折腾了那么久也饿了,他拿起碗匆匆的把稀粥扒进口,没多久一碗碎米粥和小鱼干己完全吃到干净。
没有钟表,房内只有一枝烛光那么亮的小灯泡,放射著惨淡的黄色光线;他躺上布床,疲倦、痛楚、悲愤和伤心几乎同时在心头涌现。真是百感交集,脑里翻滚、思潮起伏了一阵子后,迷糊中昏然的睡著了。
朦胧里,他似乎听到脚步声,竟以为婉冰,然后在浓浓的睡梦中,感觉一双粗糙而滚热的手在他身上抚摸游走,柔软下垂的肌肉在搓揉后无意识的举起。一团暖暖的体肤喘著气伏上他的身体,疯狂的动作在寻觅试探,元波被那份忽然而来的重压迫醒后,在迷糊中触手是热热的肌肤,他浑身觳觫了一下,双手下意识的要把压著他的身体推开,这时,耳际响起了轻轻的呢喃:
“别怕啊!是我,老娘看上你是你的造化,我的功夫是包你从来也没试过的,你别动哟!、、、、、、、”
是审问了他几小时的那婆娘,元波骤然间全身燃起了屈辱的怒火,那坚举而起的肌肉在怒火烧燃下立即软垂,回复了本来原状。心中的力量突发,双掌平推,那婆娘料不到会有这种反应,整个人就被推下地;她挣扎著起来,赤身露体的站近元波,举掌狠狠地往他右颊掴去。
“不识抬举的东西,你不合作只有死路一条。”
“你找错人了,生死是我的命。”
“唉!发那么大脾气,他们跪著求我施舍我连正眼都不望他们呢!你这张小白脸倒令老娘动心。乖乖的,包你过后会再跪下来求呢!”她摇摆著两颗半垂的乳房,又笑嘻嘻的轻声浪语的要再骑上布床,元波一翻身,立即站起,指著她大声的喊:
“我们中国人都说你们是男盗女娼、忘恩负义,你这条母狗居然想强奸男犯人?”
“哈!哈!胡伯伯说中越是同志加兄弟,山连山水连水;我们是男盗女娼,你们中国的同志们又是怎么样?一杯水主义,我是向中国的同志们学习啊!”
“、、、、、、、”
“敬酒不食食罚酒,明天你就会后悔。”她看看元波那一脸的怒容,知道什么兴趣也没有了,抓起地板上的衣服匆匆穿上去就独个儿离开,把一夜的恐惧留给元波独个儿辗转。
天亮后,出乎意外的是那条母狗竟没出现,在吃过了一小碗稀粥后,元波又被押上一部密封式的囚车。在两部武装公安的警车尾随著,被带离了十一郡公安局。经过约一小时左右的路程,他就被推下车,到了一座更大的监狱里;进入一间四璧皆空的石室,看到了散布在地上的刑具。元波眼里映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感,他被几个公安强拉到室中央的一张木床上,按倒在上面,手脚作四十五度平伸,床上四角特制的铁环套进手腕和脚跟后便轻轻上紧了扣。他只能平躺著,手脚不能活动,门返锁上;室里就留下他一个人静静的咀嚼未来的恐怖,心灵的折磨己经如斯的开始了。
闭起眼,婉冰和阿雯姐妹以及明明相继的出现,他睁开眼;妻女又消失无踪,孤独、绝望、凄凉和愤怒相连接的在汹涌的心湖里起伏,总难平息。也不知过了多久,手脚由于不能伸缩而麻痹,使到他肉身上的苦楚拉开序幕。
室门推开,走进来的竟然又是那条母狗,后边也还跟著两个共党干部,元波心中一凉,闭起眼睛,他知道这餐罚酒或许将是今生最难忘的丰宴了。
“你只要讲实话,从实招供,地上那些工具是不必让我拿上手的,知道吗?”黄脸塌鼻的婆娘笑吟吟的边说边走到木床前,伸手轻轻的按著元波的右手五指接著 说:“你以前在那个机关工作?”
“九龙单车厂。”
“再以前呢?”
“做经纪人、买卖土产。”
“买卖之前做什么?”
“读书。”
“我是问你真正的身份,在美伪政权里的工作单位?”她蹲下身,站起来后己经从地板上拾起一枝很尖的长针;那尖端的放准元波大姆指头,另一端她握在手里。
“我从来没有和他们工作,啊!、、、”他的话没讲完,指尖剌心的痛,情难自禁的呼叫。
“说实话。”
“我说的全是实话了。啊!哟!、、、”中指受剌著,无名指又给戳了一下,元波咬著牙,强忍著那阵椎心的如电流般由指尖传进感觉神经中枢。
“你的枪,怎样解释?”她放下元波的右手,绕到另一边去,又毫不经意的抓起他的左手,仍然轻轻的抚摸。
“我早己讲了,是张心的枪,啊、、、、”
“哟!哟!、、、、”元波左掌五指、一针针的给戳进去,他怎样强忍著还是在过度的痛楚中呻吟哀号。
她吃吃的冷笑声中放下元波的手掌,双手粗野的解去元波上衣的钮扣,再蹲下身抓起一把剪刀,将穿在他身体的背心从中剪开,他的白哲胸肌便赤露展现了。
元波不能挣扎,不能动弹的任由她摆布;心里害怕的说不出的气氛魇噤著,闭起眼睛,把那条母狗的形象拒于视线外。这时、裤头的皮带被撕拉出来,西装裤强被除开,接著底裤又被剪破,至此,全身精赤的平躺在木床上。早上在场的两名干部己经离去,室门又紧紧闭锁著,如今只馀下他和那只母狗。这次,他不敢往下想,胃口里翻滚,只好咬著牙深深的呼吸,藉以平息内脏的折腾。
两只手开始在他的肌肤搓揉,又不怀好意的在某些敏感的部位拧戳;然后,不文物给抓起,双掌盈握,疯狂的抚弄,从垂软而无意识的自然挺拔。满足了她变态的性虐待心理,她忽然凶狠的用手指大力的弹拍那上扬斜举的阳具,痛的骤然剌激,亢奋的激素又无形消失,本能的又回复了下垂的原状。
“你只要乘乘说出你真正的身份,老娘就放过你。”
黄脸塌鼻的母狗放下手掌得意的望著她面前的赤裸犯人。
“、、、、、、”元波咬著牙,紧闭起嘴唇,心中燃烧著的是浓烈的恨意。
“你不开口,看老娘的厉害。”她双手淫邪的挥舞,这次、改变了心思,不但恶作剧的使他的不文物再度高举;而且在快速的摩擦摆弄里,忽而狠狠地大力盈握,让他疼痛的呻吟著。
过了一会儿,她抓起一条软鞭,开始对元波无情的鞭答;嫣红的鞭痕纵横交叠的浮满他的外皮,她一边抽打,一边自己胡言乱语,污秽的下流话连珠而发,她疯狂而兴奋的呢喃著一些难听的粗话。元波痛苦的呻吟,凄凉而声撕的哀号也在空气中回荡,渐渐的变得微弱而至完全昏死过去。那只母狗当再也听不到他的呻吟,才在亢奋的情绪里回复,对元波的折磨审问也就暂告一段落了。
元波再醒来的时候,衣服已经穿好,手脚的铐镣也己除去;他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恶梦,全身痛楚难当的滋沬以及身上斑斑血迹犹存的鞭痕在提示他,那场经历是真实的, 并非单单是梦境。他不知道时间和日子,这些对他己经变得完全不关重要了。
往后,再经历了许多次不同的刑罚和审问、再昏迷了许多回后的清醒;每一次的苦难,他都在清醒后看成是噩梦的幻境,如此欺骗著自己的时候,他也就强烈而勇敢的盼望生存下去。盼望再能看到妻子和儿女,每次念及婉冰而轻轻呼唤她的名字时,心中泛起的一丝甜密感几乎是他此刻生存唯一的慰藉了。
在这些恐怖黑暗和心悸的日子里,元波除了不停的给迫供行刑外,完全没有经过任何法律的程序及形式。当然更谈不上给被告或者无辜者有申辩的机会,连上法庭的手续都成了多馀的方式。他就如此的被判定了充军劳改十年,宣读给他听的罪状是家藏黄金、非法存收武器、诽谤革命政权、贿赂干部、乱搅男女关系等等罪名。
罪名成立后,元波倒反有点高兴,是生是死总比不生不死的日夜受恐怖的等待折磨来得好。尘埃落定后命运就展现在眼前,别无选择的面对外,什么反抗也都起不了波涛。故此,他的心境平静中也就反常的有那么点高兴,高兴的因由大概是可以摆脱了再无穷尽的受肉体上的行刑及心灵上的畏惧。另者、生命可贵的地方是十年终究是一个希望,一个再生的诱惑,和妻儿重逢的期待。
他再次坐上囚车,这次并不孤单,同车的三十多人,挤拥的迫在一起;没有开口,彼此互相怜恤的用凄然无告的眼光对视。褴褛、憔悼、枯萎、发长及肩和胡髭横生的容颜,那形象比之潦倒穷途的乞丐还不如。这班人在漫长的路途上由陌生而熟悉,彼此倾谈中,元波才惊讶于他们的身份居然是大学教授、神父、医生、记者及作家。如今,在伟大的社会主义无产阶级专政下,他们却完全变成了政治犯,元波竟深深同情起这班难友超越了怜悯自己。有了比较,自己和他们的命运虽然没分别,但内心也就平静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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