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小說與韓國電影:《為人民服務》的荒誕與現實

中國小說因為意識形態等原因不能被拍成中國電影,卻被韓國的電影人般上銀幕。這一現象引起影評人士的注意。

《為人民服務》是導演張哲洙執導的一部韓國情色電影,於2月23日在韓國上映。值得注意的是,這部電影改編自「卡夫卡文學獎」得主、荒誕與現實主義大師閻連科的同名小說。原著小說講述了六十年代文化大革命時期,人民軍隊中一個為師長服務的勤務兵與師長夫人發生的婚外戀故事,而電影中將背景改為類似於朝鮮的某個社會主義國家,講述了模範士兵申武光到師長家擔任勤務兵,被師長夫人勾引,起先武光抗拒師長夫人的誘惑,後來慢慢打開心扉,克服階級差距而最終陷入危險的感情漩渦的故事。

《為人民服務》的同名原作小說將國家的革命語言,以隱晦的愛情用語呈現,因此在2005年剛一發表,即遭到封禁,被全部收回,成為了「不准發行,不准轉載,不准摘編,不准報道」的首例「五禁」作品。《為人民服務》被禁,卻也因此造成轟動,讓這部作品以其他方式流傳,反而獲得更多關注。閆連科在一次公開採訪中表示:「《為人民服務》這部小說,無論是寫性、寫愛還是寫革命,都是非常荒誕的,在中國也遭到了禁止,在中國是看不到這部小說的。它在世界上翻譯了將近三十種語言,我想它是個特殊的情況,人們喜歡它,和它被禁掉不無關係。」

電影《為人民服務》公映後,在韓中國留學生劉志剛認為,電影以荒誕的語言和情節表達了對現實虛偽性的無奈,是對一些高大上的革命詞彙的無情解構。至於中國小說不能在中國拍成電影,而被韓國人搬上了銀幕,他認為:「這和國家的現狀、國家的體制、國家的意識形態分不開。如果一些作品國內電影拍不了,國外在尊重原著情況下拍成電影,還是可以的,挺好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尊重原著,至於哪個國家拍,這是沒什麼關係的。」

中國小說因政治和意識形態等原因,不能在中國拍成電影,而被翻拍成韓國電影的最著名的例子是余華的小說《許三觀賣血記》,該小說於2015年被拍成了韓國電影《許三觀》,電影公映後,在韓國廣受好評。此次翻拍的《為人民服務》,因為是19禁情色作品,影響力有限,但韓國電影翻拍中國小說的現象,引起了一些影評人士的注意。韓國影評人士李惠賢認為:「一部電影的好壞,取決於多方面,但最基本的是看其講述的故事。韓國電影市場競爭激烈,故事是否有趣,是競爭的最基本的方面。在這種情況下,翻拍中國好的文藝作品,就成了一個不錯的選擇。韓國社會很自由,對文藝作品的包容度也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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