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對大午集團的處置是從接管醫院和學校開始。這個處置法,充分說明,在當地政府看來,大午集團的問題不是刑事問題,也不是經濟問題,是政治問題。
大午集團標榜不行賄,就意味着從不與政府私下交集,沒有勾兌。而其對社會服務功能的染指,觸及政府深層管轄範圍。特別是教育、醫療和養老,三駕馬車支柱產業,被他辦成福利事業,不僅破壞產業政策和產業環境,也有架空基層政府的嫌疑。
孫大午是革命英雄主義教育下成長的一代,也因而滋長了深深的個人英雄主義情結,從他的身上,你可以找到禹作敏和牟其中的影子,他們都有着革命的理想主義和個人英雄主義情懷。
這種人最容易破壞規矩,觸犯潛規則。
作為曾經的毛主席的好戰士,他也有着美好的精神烏托邦。三十年間,他在徐水郎五莊建立起自己的桃花源。
大午醫院、大午學校、大午劇院、大午體育館、大午養老院,他把郎五莊打上大午印記。
近年,中國強調企業社會責任,但絕對不會許可企業越俎代庖辦社會。
前文我提到鞍鋼辦社會,南街村辦社會,前提都是在黨的領導下。而大午集團是企業行為,它脫離了黨的領導組織體系。
企業辦社會,一旦失控就會群起效仿,企業替代基層政府,形成獨立的社會力量。不僅基層政府不願意看到,中央政府也不願意看到。
雖說中共黨員、轉業軍人孫大午是自己人,但是,一個脫離了基層組織領導的共產黨員同樣具有危險性。
看過《杜鵑山》的都知道,在「只有十幾個人來,七八條槍」的杜鵑山,組織原則也是第一位的。雷剛是黨的人,所以他的個人英雄主義不為黨代表柯湘所容。在柯湘眼裡,某種程度上,雷剛的個人英雄主義對杜鵑山的破壞超過溫其久。
當然,雷剛問題歸根結底還是黨內矛盾。在雷剛表示服從組織原則,接受黨代表柯湘領導後,依然還是自己人。
孫大午也一樣。
恰好看到一則山東濱州魏橋集團自發電廠的舊聞。為了節約電費,魏橋集團自己建設了電廠,並向周邊村民提供供電服務,價格只是國家電網的三分之一。魏橋集團的做法,影響了國家電網的收益,於是,2018年,魏橋集團電廠被關停。有自媒體說被炸掉了。
破壞組織規矩不行,破壞行業規矩也一樣不行。中國是個講潛規則的社會。
不管大午集團與徐水國營農場的衝突如何處理,政府會借東風,一攬子解決大午集團在當地的影響問題。大午醫院、大午學校大概率會被政府收編,然後執行國家統一醫療政策,統一價格標準,接受當地政府監督。
脫離了基層政府組織的民營,都有可能構成國家安全的威脅。
記得那個自己給自己發彩票大獎的國家福彩中心主任王秀英的懺悔嗎?「相信組織,依靠組織」,這才是民營企業的出路,也是民營企業政府公關運作的真諦,否則你就寸步難行。
電影《閃閃的紅星》裡,讓潘冬子最自豪的就是「我是黨的孩子」。做黨的孩子,是大午集團的唯一出路,也是民營企業的唯一出路。
(全文轉自微信公眾號行者手記3,本文發布時原文已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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