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毛夫人江青被判處死緩關進秦城之後,反革命罪犯家屬李訥被安置進中央警衛局「宿舍」長達五年,期間毛澤東的第一個孫輩王效芝的窮困潦倒與同齡的鄧小平的第一個孫輩眠眠的無限幸福堪稱地獄與天堂之別。不過隨着習近平的上台,在安排毛澤東的後代們重新過上幸福生活的同時,也還安排了鄧小平的孫女婿,也就是這個眠眠(鄧卓芮)的丈夫吳小暉到監獄裡去體會江青的牢獄之苦。與此同時,更是剝奪了鄧小平家族第四代中的老大,眠眠和吳小暉唯一的愛情結晶「吳鄧卓」對吳小暉曾經擁有的萬億資產的唯一合法繼承權。
我們在本專欄的上篇文章里已經回顧到了從一九八零年年末開始的兩、三個月時間裡,當時的鄧小平只關心兩件事情,一件是鄧朴方在加拿大的手術和術後恢復情況,另一件便是對江青等人的審判。在如何處置江青的問題上,他鄧小平不可能不把在這件事情上的決策與自己兒子的「文革」遭遇及殘疾現狀聯繫在一起。
話說1980年12月24日上午,「置個人生死與度外」的江青口若懸河地進行了兩個小時的演講。其中最震動鄧小平的內容是 :「現在你們是把一個無罪的人硬要變成所謂的罪犯,這是對你們這個法律的極大諷刺。毛主席早就對我說過,要警惕劉少奇、鄧小平、陸定 一、楊尚昆以及周揚、田漢、廖沫沙等反革命分子的翻案活動,他們肯定是要翻案的,這是一條不以人們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規律。這一條預見,由於華國鋒這個壞傢伙和叛徒的出賣,你們暫時地得逞了。但是,有一點我要告訴你們,你們不要高興得太早了。中國是經過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和毛澤東思想薰陶的,人民是經過繼續革命的鍛煉的,你們這些修正主義分子,人民將來是不會放過的,我在這裡正告你們!」
日後有中國內地公開媒體報道說:鄧小平看了審判江青的電視錄像後,氣憤地對彭真說:你看這個白骨精多麼的刁滑,到 了這個地步還是如此頑固,可見不殺此人不足以平民憤!」
一九八一年元旦,鄧小平親自召見「特別法庭」的庭長江華和「特別檢察廳」廳長黃火青等人,提醒他們:「你們先說對待江青怎麼辦?這個人要是死不了,就沒有要死的人了,因為誰的罪行也比不上她。她是這十名被告裡面最惡劣的一個傢伙,全國人民都說可殺的人……。「
當年參與審判的法官之一王文正日後發表的公開文章中回顧說:「雖然對於罪犯的量刑有不同看法,但有一點大多數人是共同的,那就是主張將江青和張春橋兩名罪大惡極、頑固不化的首犯殺掉。
王文正還回顧道:(當時的)黨中央、國務院、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一些領導機關和領導幹部也向法庭轉告了他們的意見,這其中包括當時的領導人華國鋒、鄧小平、李先念等,開始也都在一些場合發表過自己的個人看法,對於「四人幫」的量刑都提出了不同意見,最集中的一點就是主張對其中的首惡必須判以死刑,否則不足以平民憤。」
在這次審判之前,鄧小平對採訪他的意大利知名女記者法拉奇這樣評價江青:「你看,我告訴你毛主席有很多錯誤,我也包括了江青這個錯誤。她是個很壞很壞的女人,壞到你說她再壞的事都不過分。如果你讓我給她打分,就像我們喜歡乾的,我會告訴你,我打不了,因為對江青,無法進行評分,她是一千乘一千倍的負數。而毛主席讓她掌握權力,形成一個派系,利用不明真相的年輕人建立政治資本,拿毛主席的名聲為她謀私利,即使是後來他們已經分居了,是的,分居。你不知道毛主席和他妻子江青不住在一起嗎?雖然他們分居了,毛主席一次也沒有干預,哪怕是阻止江青使用他的名字。」
這就是為什麼在審判江青等人期間,鄧小平率先表態「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並在政治局會議上宣讀了當時的「著名民主黨派代表」、國民黨降將屈武給他的「主殺信」,說是「江青罪大惡極,死有餘辜,如不處以死刑……則將鑄成大錯。……事關重大,故敢直言」。
接下來發生的就是我們本專欄上篇文章中已經介紹了的,政治局為此事議了兩天,最終決定把江青和張春橋判處死緩,其實是用陳雲和徐向前等人的「刀下留人」,否定了鄧小平和另外幾個「主殺派」的意見。
當年為採訪鄧小平的意大利著名記者法拉奇擔任現場翻譯的施燕華回憶說:法拉奇問:「(您被下放江西勞動)當時您是否非常氣憤,希望報仇?」
鄧小平笑說:「我這個人從來不大喜歡氣憤。因為這是政治問題,沒有氣憤的必要,氣憤也不解決問題。」
但事實卻是鄧小平在沒有達到把江青直接砍頭的目的,仍然復仇之心不死。終日看着自己兒子坐在輪椅上的那付樣子,對毛氏夫婦的冤讎肯定還要被時時勾起。沒有機會便罷,只要一有機會,他鄧小平還是按捺不住他與毛氏夫人的這段私仇。於是,報複目標自然轉到了毛澤東與江青的後代身上。
也就是在江青被宣布判處「死刑緩期執行」的前後腳,鄧小平成功搬倒了華國鋒,中國的「第一家庭」從此正式被鄧家取代。緊接着改革開放開始,「第一家庭」的全部成員迅速開始了「帶頭致富」的過程,原「第一家庭」的落魄公主李訥和他的獨生子同時也開始了他們這一生最慘澹的時光。其生活境遇竟然比當時大多數的城市普通老百姓還要艱難。
眾所周知,毛澤東的兩個女兒之中只有李訥是江青所生,文革中自然受益最大。
1967年1月中,李訥曾組織「革命造反突擊隊」,貼出《解放軍報向何處去》的「大字報」,內容是 「揭批」時任新華社代理社長,全軍文革小組成員胡痴及其他解放軍報領導人。三天後林彪即簽署了《給解放軍報社革命同志的一封信》,肯定李訥的這一行動「在報社內部點起了革命火焰」,毛澤東則立刻批示「同意,這樣答覆好」。
於是,北京大學歷史系畢業被分配至解放軍報才半年的李訥立即直升《解放軍報》總編領導小組組長(代替總編輯,相當於當時的副大軍區級)。
幾天後,毛澤東又把李訥調到自己身邊當聯絡員,專門負責了解北京各大專院校的情況。。江青和陳伯達 隨之也將李訥任命為中央文革小組辦事組負責人。自此,文革第一階段的事實上的總指揮便成了毛澤東、江青夫婦加上他們兩人的女兒。雖然這段歷史持續時間不長,但毛澤東駕崩導致江青下獄後,李訥立刻被要求「將這段醜惡歷史交待清楚 」。
於是,當時的中央辦公廳主任汪東興親自通知李訥,中辦已經給她在中央警衛局安排了新的「宿舍」。
日後看來,中共政權對付黨內政敵或者「腐敗分子」的所謂「雙規」—-在規定時間、規定地點交待問題,就是從李訥開始的。
正應了中國人「落了架的鳳凰不如雞」那句老話。從一九七六年十月開始,李訥在中央警衛局的「宿舍」里一住就是五年,而她和已經離婚的第一任丈夫徐寧所生的兒子,也就是毛澤東的唯一外孫徐小寧(後隨繼父姓王,現名王效芝,後文中統稱王效芝),從五歲開始即被迫跟着一位「阿姨」度過了五年無父無母的悽慘生活……。
曾已何時,毛澤東和江青夫婦曾使鄧小平一個完好的家庭肢離破碎,令鄧家數名子女在饑寒交迫中哀嚎,令鄧家最寄厚望的長公子永遠喪失了正常人的大部分生理功能。而毛家的公主李訥卻二十六歲便成為副大軍區級的《解放軍報》負責人,繼而被江青當成親生兒子的毛家子侄毛遠新年紀輕輕便躍升大軍區政委,後又擔任「毛澤東同志聯絡員」……,毛夫人江青更是驕狂不可一世。
而就是在江青被宣布判處「死刑緩期執行」的同時,鄧小平成功搬倒了華國鋒,中國的「第一家庭」從此正式被鄧家取代。緊接着,改革開放開始,「第一家庭」的全部成員迅速開始了「帶頭致富」的過程,原「第一家庭」的落魄公主李訥和他的兒子「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則一直持續到江澤民上台之後才略有改觀。鹹魚翻身則是在習近平上台之後 。
當年鄧小平復出並訪美歸國,在機場上就迫不及待地給外孫女眠眠(鄧楠和夫君張宏的獨生女兒)打開禮品盒時,眠眠的同齡人,毛澤東的外孫王效芝(與眠眠都是生於一九七二年)正跟着「阿姨」在北京街頭尋找最便宜的「堆兒菜」(當時北京人稱菜市場裡賣不出去便不再過秤,幾分錢一堆處理的大陸菜為「堆兒菜」)。此時的鄧小平外孫女已經對國產糖果和國產玩具不屑一顧,而毛澤東的外孫王效芝則學會了看到菜市場櫃檯下面有被人扔掉的菜葉,趕緊撿進「阿姨」的提籃里。當菜市場售貨員用憐惜的目光注視着這個還未滿入學年齡的鼻涕孩子時,打死她也不敢相信這個孩子竟是「人民大救星」毛主席和江青的親外孫。
當迎接鄧小平出訪歸來的專車隊在長安街上呼嘯而過,車裡坐着的眠眠把爺爺從美國帶給她的「洋娃娃」貼在車窗上向外炫耀時,居住在西單商場附近一套普通民宅里的被指定代李訥看管孩子的那個「阿姨」,卻不敢讓毛澤東的外孫王效芝走近這所商場的玻璃櫥窗,因為那裡面陳列的巧克里糖果對這孩子極不現實。
當鄧小平的醫護團隊給整個「第一家庭」制定了嚴格的營養食譜,特別告誡不懂事的小孩子們「營養過剩對身體有害」的時候,一日三餐麵條碗裡漂浮的青菜葉就是毛澤東外孫必須接受的生活事實。
王效芝自己回憶說:家庭發生重大變故的年代裡,他剛剛開始記事,所以他學會的人生第一課便是「看人臉色」。「那時,我覺得自己是個老出錯的孩子,因為人家老瞪我。」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裡,隨着鄧、毛兩人的孫輩一同步入少年時期,鄧家外孫、外孫女幾年間已經乘專列游遍了中國最好玩的地方,而且也已經跟隨父母去過了美國的迪斯尼樂園,而毛澤東的外孫卻被母親要求入讀了為飯店培養侍應生的職業高中。
一九九一年,鄧家上下開始討論一件非常重要的家庭大事,府上最年長的孫輩眠眠已經高中畢業,眼看陳雲、王震、聶榮臻的孫子輩都已出國留洋,而且有的乾脆就是在美國、加拿大等地讀了洋人的私立中學,鄧家人自然心動。於是便為鄧家外孫女應該在哪裡接受高等教育的事情爭論不休。在這種事情上從來不拿主意的鄧小平雖然親自參加了這個家庭會議,但卻靜看子女們各執己見,臉上堆滿了得意、滿意和快意的微笑。而此時此刻,前「第一家庭」的落魄公主,已經恢復了自由之身的李訥也暫時忘記了經濟上的窮困含淚微笑,因為她的兒子,毛澤東的外孫已經職業高中畢業,如願被分配到北京一家五星級合資飯店當侍者。
男孩子分配到飯店工作,第一崗位必須是大廳門外。當毛澤東的外孫王效芝身着服務生制服,在凜洌寒風中為奔馳驕車中走出的貴賓開門時,他可能沒有想到這些貴賓不過是鄧朴方殘聯的康華公司的一群雇員,他們來此五星飯店是為了宴請一個正在北京做「慈善」日本汽車商。觥籌交錯之間,向中國殘聯「贈與」N輛日本汽車的簽字同時進行。,而大廳門外的王效芝則正在向一位即將去日本出差的同事央求,別忘了給他撿幾本人家不要的汽車雜誌回來,而後又特別叮囑一句「千萬不要買新的。」
汽車曾是王效芝的人生最愛,當年的他做夢時都在想着何年何月自己能夠買得起一輛汽車。萌生這一念頭的起因再簡單不過,因為他從母親恢復自由之後起便經常看到不得不搭公共汽車去看病的母親被擁擠的人群推來搡去;他從懂事起便看到偶而有機會搭乘某位出於憐憫之情的官員的小臥車時,母親那付誠惶誠恐的樣子……。
需要向聽眾和讀者們強調的是,如上的故事都是發生在上個世紀的八、九十年代。 隨着習近平的上台,無論是李訥還是毛遠新都已經「重新過上了幸福生活」。更重要的是,無論本意是否是要為李訥和他的兒子在鄧小平時代「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 復仇,事實上習近平已經親自把鄧小平的孫女婿,鄧卓芮的丈夫吳小暉投入大牢。
這個鄧卓芮就是前文說過的那個眠眠,是鄧小平家族的首位第三代。回想當年鄧小平落難江西時,獲准與一個叫張宏的同學結婚,並於一九七二年從陝西漢中的勞改處到江西探望父母的鄧小平二女兒鄧楠留在當地生下了女兒眠眠,鄧卓芮的名字是鄧小平親自取的。
中國內地的許多描寫鄧小平江西生活的文章都形容這個眠眠「成為當時鄧小平精神支柱」。恨不能形容成如果沒有這個眠眠的及時出生,鄧小平就不可能頑強地苦撐到被毛澤東「諒解」返回北京的那一天。網上現在也能查到「鄧小平在江西懷抱孫女眠眠」的照片。
所以說,這個眠眠也就是鄧卓芮對於鄧家的意義是何等的重要,習近平比我們外面的人一定體會得更為深刻。更何況,鄧卓芮與吳小暉的獨生子吳鄧卓(?),也是鄧家第四代中的老大,本是吳小暉曾經擁有的萬億人民幣資產的唯一合法繼承人。 僅此就足以見出習近平下令把吳小暉投入大牢,並把他的萬億資產全部收歸「國有」的背後政治考量是多麼的陰毒。更詳細的介紹和分析內容,留待本專欄下篇文章繼續介紹。
(全文轉自自由亞洲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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