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病毒專家逃往美國披露中國掩蓋疫情(附採訪視頻及全文翻譯)

美國福克斯新聞網10日發布香港大學公共衛生學院傳染病研究中心的病毒和免疫學專家閆麗夢(Yan Li-Meng)的專訪。這位女科學家是全球最早介入研究COVID-19的專家之一。閆麗夢說,她去年12月警告COVID-19能通過人際傳播時,她所就職的香港大學公共衛生學院的主管讓她保持沉默。當她在1月中旬再次向她的主管提起這項研究時,後者警告她「保持沉默」,並告訴她,「我們會有麻煩,我們會消失」。

閆麗夢只能在今年4月逃往美國,並將真相公諸於世。

閆麗夢在不到14分鐘的採訪視頻中表示,自從去年底獲悉中國武漢出現2019新型冠狀疾病後,她作為全球最早介入新冠病毒研究的專業人員之一,就按照其主管人員、世衛組織專家Dr. Leo Poon 的指示,開始秘密調查。但由於中國政府嚴禁海外學者,包括香港研究人員介入,閆麗夢在12月31日向在中國疾控中心工作的友人查詢後證實,中方當時已經發現家庭聚集性感染等病毒人傳人的狀況。而根據世衛組織在今年1月9日的聲明,中方仍在向世衛組織通報:病毒不會發生人際感染。

閆麗夢表示,疫情爆發之初武漢的病毒人傳人狀況非常嚴重,病患與醫務人員沒有任何防護措施,而中國政府卻不允許任何人公布有關消息。出於同樣的壓力,閆麗夢的主管也警告她不要觸碰中國政府的紅線,否則就會遭遇「被失蹤」的危險。而該中心另一位負責人、世衛組織專家Prof. Malik Peiris 獲知相關信息後,也沒有採取任何行動。

閆麗夢表示,她決定前往美國並且向全世界講出真相的原因並非出於政治目的,而是基於人類能否能倖免於COVID-19。她了解中國政府將如何對待舉報人,以及中國政府與世衛組織間的腐敗關係,如果在中國或香港講出真相,她將面臨被失蹤甚至被殺害的命運。

世界衛生組織針對閆麗夢上述有關中國政府隱瞞疫情,以及中方與世衛組織存在不當關係的表態,聲明予以否認。世衛組織回復福克斯新聞查詢表示,雖然很多人為世衛組織工作,但他們並不是世衛工作人員,也不代表世衛組織。而中國駐美使館發言人則表示,從未聽說過閆麗夢其人。

閆麗夢還在專訪中表示,面對壓力,她於今年1月19日開始向美國的網站博客發布疫情信息,並在今年4月28日搭機抵達美國。但僅僅離境數個小時,中國國保警察即趕到她在青島的老家,對其家人進行威脅、騷擾。而自今年5月中旬開始,中國網軍對她進行的污名、造謠的網絡宣傳也隨即開始。香港大學還在官方網站上,刪除了閆麗夢的工作記錄。 

閆麗夢表示,雖然她對自身、家人和所有提供相關信息的醫務研究人員的安危感到憂慮,但中國病患的真實統計並不為外界所知,病毒防疫的研究也必須基於真實信息。因此,她希望告知世界真相,並且警示疫情危及的嚴重程度。

點擊閆麗夢專訪視頻鏈接,觀看視頻。

以下為閆麗夢專訪全文中文翻譯:

旁白:一名來自於位於香港的WHO參考實驗室的爆料人接受福克斯獨家採訪,稱COVID-19存在掩蓋問題。 

我是閆麗夢醫生,你可以叫我Scarlett。我來自香港,我在香港大學公共衛生學院工作。 我的實驗室是世界頂尖的研究冠狀病毒的實驗室。我之所以來到美國是因為我要傳達關於COVID-19真相的信息。

旁白:閆麗夢醫生說她嘗試過在海外發聲,並且因此被迫遠離朋友和家人。

 如果我在香港來發聲,那只要我一開始,我就會被消失然後被殺。就沒有人能聽到我了。因此,我想要來到美國,然後告訴全世界關於COVID-19起源的真相。讓人們知道它有多可怕,有多危險。這跟政治無關。這是關乎全人類是否能存活的問題。

 旁白:她早期關於病毒的研究據稱被掩蓋,但實際上本可能對抗擊COVID-19的傳播有幫助。

 我是世界上最早參與到COVID-19病毒研究的人之一, 從十二月底就開始了。從12月31號開始,當我們知道在中國有一個類似於Sars的冠狀病毒,在武漢,我的主管,WHO的顧問,潘烈文博士就讓我去做關於在中國到底發生了什麼的秘密調查。中國政府拒絕海外專家,甚至包括來自香港的專家,去中國進行調查。所以,我就找到我的朋友來獲取更多信息。

這是十二月三十一日,我和我的一個科學家朋友的聊天記錄。這個朋友在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工作。所以這個朋友有一手消息。這個人告訴我,有家庭群體感染病例,所以這應該是人傳人的。

旁白:WHO在幾周內都沒有確定該病毒可以人傳人;不會在人群間傳播 ;沒有明顯證據表明會人與人之間傳播。

 旁白:想要跟閆醫生分享信息的醫生們明顯都很恐懼。

 這個組裡都是全中國不同醫院的臨床醫生。這個是十二月三十一號,在中國,一大早,一個醫生問有沒有在武漢的醫生可以分享這個關於類似Sars的病毒信息。然後,馬上就有人警告說,「不要問,這個太敏感了。 」「 我們不能聊這個,但是我們需要戴口罩。」

旁白:一月十六號,她說她被要求再次去接觸她在中國的聯繫人,因為中共政府沒有提供太多信息。 她發現的東西讓她感到不安。

 首先,人傳人在武漢變得越來越嚴重。有非常多的病人沒有及時得到治療和診斷。醫護人員和病患都沒有保護措施。普通人也沒有。而且,政府不允許人們泄露這樣的信息。醫院的醫生們很恐懼,但是他們不能說。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的醫生們也很恐懼。

旁白: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的研究開始被掩蓋。

所以,我一拿到結果,就跟潘烈文博士報告。但是他跟我說要保持沉默,並且要小心。正如他之前警告過我的,「不要觸碰紅線。」意思是,不要越過中國政府的操作流程。不要越過中國政府的原則。不然的話,我們會有麻煩的。我們可能就「被消失」了。我當時就認為這個信息可以傳遞給公眾,並且它是非常緊急的信息。所以,它應該被儘快傳遞給公眾。但是,他什麼也沒做。因為我當時在等,甚至很多天過去了,我都沒有收到任何回復。而且,我們WHO實驗室的聯合主任裴偉士教授,他們也知道。但是他們也什麼都沒做。

作為病毒學家,甚至有些人還是醫生,他們都應該知道這有多可怕。這是一個公共健康威脅,所以他們應該快速反應的。他們本來應該做很多事情的。他們有太多選擇可以去控制這場爆發。而不是讓它傳播成了人類史上見過的最大的災難。

 旁白:當她意識到,她的領導潘烈文博士以及WHO的聯合主任裴偉士博士沒有遞交她的發現時……

 我覺得非常失望。但我早就知道這會發生的,因為像這樣的國際組織是存在腐敗問題的,比如WHO和中國政府,以及中國共產黨的政府之間。所以,基本上,我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我不想讓這種誤導性的信息傳遍世界。我認為它必須被糾正。我知道這會給我帶來什麼。我知道他們是如何威脅爆料人的。我看到了政府是如何殘暴的鎮壓那些年輕的無辜的示威者。

 旁白:WHO否認了閆醫生的說法,並且告訴福克斯「 很多人都是以顧問身份來為WHO做事。但是,這並不意味着閆博士,裴博士和潘博士是WHO的員工。再次強調:他們不能代表WHO。

 福克斯新聞沒能夠聯繫到所提幾位博士進行置評。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告訴福克斯,他們」從沒有聽說過「閆博士,並且「中國政府自從疫情爆發以來,一直迅速有效地對COVID-19進行應對。 

儘管存在風險,她還是開始給一個在美國的博主透露信息。該博主在一月十九日公布了她的發現。但是只有中文。

 很不幸的是,中文圈和英文圈是完全隔離的。所以,在報導了這個信息的四小時之內,我們得到了我們政府的反應。政府把感染數字從62調整到了198,翻了三倍。他們承認這可以人傳人。而且習主席發布了2020年第一條聲明,聲稱這個病毒,也就是新型冠狀病毒,實際上是傳染病,並且調整成為與之前非典一樣的等級。然後,三天內,也就是一月二十三日,他們封鎖了武漢。

 旁白:幾周後,她收到了來自那個博主的危險警告。

 他知道我危險了。我必須儘快離開。他問我是否願意去美國告訴這個世界真相。我說,我願意。我丈夫發現了那通電話。

  旁白:她的丈夫也在同一個實驗室工作。她說,他知道,她的研究跟裴偉士博士的關係很緊密,並且在私下裡支持她的研究。 但是,當她讓她的丈夫和她一起來美國,解釋所發生的一切時

 他非常生氣,並且責備我,試圖毀掉我的自信心。並且也看出他是非常恐懼中國政府的。他說他們會殺掉我們所有人。我試圖勸說他跟我一起來美國。但是,我失敗了。所以,在周一,也就是四月二十七日,我獲得了去美國的機票,四月二十八日,我坐飛機飛往美國。

旁白:在一個政治流亡組織的幫助下,她毫無預警地離開了她的國家。

那天我非常的緊張。飛機起飛前的任何一步,我知道我都可能被阻止。當我到了洛杉磯國際機場,一開始一切都很順利。我過了海關,取到行李。當我正要過出口的時候,有兩個警官攔住了我。看上去好像他們在等我,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攔住我,然後把我帶到辦公室。然後他們問我我從哪裡來,我是做什麼工作的。然後我很害怕。

所以我覺得我必須告訴他們事實,因為我不想來這做任何錯誤的事情。我是在做正確的事情。所以我告訴他們,請不要讓我回到中國。我是來這裡告訴關於COVID-19事實真相的。請保護我,不然,中國政府會殺了我的。那些警官震驚了。

 旁白:她說 FBI 問詢了她幾個小時,拿走她的手機作為證據,然後放行。但是在香港,一個完全不同的情形正在展開。

由於我從香港離開,我還在飛機上的那幾個小時,整個政府被徵用,中國國家安全局去了我青島的老家。帶着警察,給我們家找麻煩。

旁白:突然間,她沒有了工作賬號和郵箱的權限,儘管她說她當時是被允許休年假的。然後,再一次的網絡攻擊。

 從五月中旬開始,我們的政府就開始在網絡上攻擊我。比如,網絡水軍在Twitter上攻擊我。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暴露我的身份。我還沒有面向公眾,只有他們知道我是誰。他們試圖傳播謠言,詆毀我的名聲,聲稱我在說謊。他們造了一個假的Facebook賬號,用我的中文名字閆麗夢以及我的個人資料。然後告訴人們我在美國被綁架了。我試圖跟人們說謊,甚至說我有精神疾病。並且香港大學封了我的員工賬號,試圖刪掉我在香港大學官網的頁面。所有的這些事情,我確定,一旦它面向公眾,會有更多糟糕的事情來攻擊我。都是謊言。

 旁白:香港大學告訴福克斯,「閆博士已經不是其員工」, 但是不會對她何時以及為何被終止僱傭做任何解釋。

 我當然害怕安全問題。我擔心我家人和朋友的安全。以及所有那些給我發來信息的人。不管是醫生,官員還是實驗室的人員,研究者,科學家。他們都非常清楚這一切,並且也相信我。所以這也是為什麼我要保護他們。他們都被監控了,並且有麻煩。我的家人每天都生命被威脅的狀態下。

 旁白:她認為她的生命安全也處在危險之中。但是她說,留給世界去做正確的事情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社交隔離,保持兩米是更好的。用70度酒精來洗手是很有用的。而且,在聚眾場合,離人較近的時候,要戴口罩。手術用的口罩。這是關乎全球健康的事情,無關政治。我的意思是,我們都被牽扯其中。無論哪個政黨,哪個國家。唯一的事情就是當人們知道真相後,他們就知道如何來保護自己。你必須想像一下有多少病例沒有被中國報告。

目前,如果全球有六十億人口,每600人會有一人確診。但是,這依舊會以很快的速度增長。想像一下,有一天,你會看到全世界每一百人就有一人感染。然後是每五十個人,每十個人。這意味着,我們沒有人能逃得了。

別指望群體免疫,尤其是這個時候。因為你都不知道這個病毒是什麼。你不能根據之前的經驗,夠判斷這個病毒的特徵。目前,我們也不能指望疫苗或者什麼其他神奇的解決辦法。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去了解它從哪裡來的。去做正確的調查,用正確的方式保護我們自己,保護我們的家人,我們的朋友人,我們身邊的所有人。

這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也是為什麼我需要告訴全世界。我真的需要人們明白,這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都是非常嚴峻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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