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約死群看中共政權的冷酷

4名青年相約到張家界天門山玻璃橋赴死事件震撼社會,更為震撼的是4位青年赴死背後的故事,這3男一女的年輕人都來自農村,都是在城市打工的失業者。

據悉,這四名死者通過微信群聊的方式,互相傾訴,互相通達,有了赴死的念頭,於是相約共同赴死。跳崖前四人留下了書面遺言,「本人是自殺,與其他人無關。」這四名跳崖者分別來自福建、河南、河北和四川,均為農村戶籍,在外務工,年齡從22歲到33歲不等。可以看到貧窮和失業是他們的共同之處。

處在張家界著名的風景區天門山的玻璃橋,象一條彩帶一樣環遊在懸崖腰際。門票要219元一張,價格不菲。這4 位青年化費了他們人生最後的一畢錢。玻璃橋遊人如織,光滑透明,腳下看不見的深淵令人膽寒。對於遊人來說膽寒是一種生的刺激,頭暈目眩是幸福的感受。對這4位年輕人來說此去是天堂的路,是人生的終點。他們踏在玻璃板上,沒有一絲的猶豫,他們決絕地跨過了欄杆,沒有回一下頭,他們知道縱身一跳,一切都結束了,不再有生的壓力,不再有生的痛苦,無須再為生而掙扎。中國人有一句話:活着都不怕,還怕死嗎?他們正是懷着這樣決死的覺悟,跨出了欄杆。

中國農民是中國社會的底層,是被中共政權予取予奪的群體,他們最貧窮,被剝奪得最厲害。當年大饑荒死亡4500萬人大多是農民。他們被迫交公糧,保障城市供應,自己卻吃樹皮草根直到餓死。改革開放城市經濟發展起來,農民進城建設起一座座光鮮亮麗的城市,一幢幢高樓大廈,一條條橫貫全國的高速公路,工廠車間一條條流水線都凝結了農民工的血汗。無論哪個企業、工地,農民工都是超時超日地工作,拿最低的薪水,干最苦最累的活,他們象牛馬象機器一樣地工作。他們離開了父老,留下了孩子,他們沒家庭生活,沒有親情。一年一度的返鄉探親,還往往拿不到工資。討薪是不被允許的,被政府視作尋釁挑事。

農民這是一個打在農民身上難以更改的烙印,他們進了城仍然是農民稱為「農民工」,農民工的涵義表明,他們在城市工作,卻不享受城市市民的福利待遇,甚至連孩子也不能在城市上學。而每個農民工每年創造的GDP是2.5萬元,中國有2.25億農民工,創造的GDP是5.4萬億元,但他們得到了什麼。從中央政府到地方政府,從企業到城市居民,他們被當作低端人口,任意侮辱損害。當年被遣送死亡的孫志剛事件就是一個例證。如果說當經濟增長時,他們還有一口飯吃,還有幾個錢可以寄回家中,那麼到經濟衰退時,他們連這樣的生活也保不住了,他們被無情地剔了出來。這四個約死的青年就這樣在為城市作出貢獻後,無情地被踢出了城市。有詞:「亡百姓苦,興百姓苦」,正是中國農民命運的寫照。 

農民工一當失業,那麼他們是不是可以回鄉生活呢?從今日農村生產凋零,耕地荒蕪,經濟破敗來看他們是沒有辦法生存的。從這4個年輕人的家境來看:死者陳某早早就在外地打工,去年父親得了癌症,高昂的治療費讓家庭陷入困境。死者彭某上面有兩名哥哥,哥哥們成家已經花去了家中所有積蓄,70多歲的老父親身體長年不好。同村的人都知道,彭某家窮,出不起彩禮也買不起縣城的房子,處於婚戀市場的最底端。死者張某父母早年離了婚,家中兄弟六個十分貧窮,弟弟們都沒結婚。劉某是四名跳崖者里年紀最大的一個,家庭條件非常差,母親去世,父親中風,家中還有年邁的奶奶。他曾結過婚,離婚後孩子被判給了前妻。這4個人的家庭本來須要他們打工接濟,現在失業了,一無所有,又如何回得去。

他們是回不了家的人,他們不是幾個人,而是一個正在逐漸增擴的群體。他們失去了生活的來源,失去了生活的勇氣,生活已殘酷地將他們拋棄。世上有千條路萬條路,但放在他們面前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路。在互連網發達的時下,網上「約死群」應運而生。這4位來自各地素不相識的年輕人不約而同來到了一起。「約死群」寧人毛骨悚然的名字,一個所謂的盛世大國,讓一群本是風華正茂的年輕走到死亡,這是誰之罪?

有位高校教師,她曾是一名心理救助志願者。她曾潛入「約死群」,那是一個人類生活最為黑暗的地方,沒有半點兒亮光,聊天內容充滿了悲觀的情緒,整個網站瀰漫着死亡的氣息。而這種氣息卻成了赴死者死前的同溫。他們在這裡訴說生活的殘酷與遭遇,訴說生的無趣與艱難,生命沒有快樂只有痛苦,沒有任何留戀之處。在這個群組裡任何正面的的情緒都是另類,都會被踢出群。因為他們不再相信任何說教,生活的不幸告訴他們任何的說教都是謊言。這個群組裡只有悲觀輕生的情緒才會被接納,因為他們有着相同的命運與不幸。約死群常常是這樣:我是你的同類,你有什麼故事?你有什麼心結?請告訴我,讓我們互相溫暖。他們從死亡中找到感情的連接,也許這是他們人生中最後的溫暖與感情。這種情緒沉重得讓人透不過氣來。但是這位教師以其難得一見的大愛,通過種種的偽裝取得了群組中的某些人的信任,最終把他們從死亡的邊緣救度出來。但對「約死群」來說畢竟是極個別的少數。再說她救得了他們一時的生死,又如何救得了他們的生機。拯救他們本是政府的責任,但政府完全缺席,缺席的不僅是他們應有的責任,更是他們的道德良心。「約死群」除出尋求死亡的,也有教唆死亡的,並有各式各樣五化百門的死法。這4 位天門山的死者,在生前都服了毒,也許這種方法就是來自約死群中的教唆。教唆死亡應該是嚴重的犯罪,但政府並不在乎這種犯罪,完全是網開一面,就象拐賣婦女兒童一樣。

中國是世界上網絡控制最嚴密的國家,大數據,人臉識別技術,任何一個稍有不同政府的觀點,會即刻被搜索出來迅速找到當事人。不管你在中國的任何一個角落,哪怕出國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找到。但對於「約死群」這樣的群組,這樣的死亡言論與教唆,中共的網警卻無動於衷。政府主管部門不關心任何上級領導布置以外的工作,上級領導也從來不會對小民的死亡感興趣,象這位教師這樣潛入群內救人,對政府來說是多管閒事,這樣義工性的團隊是中共打壓清理的對象。任何民間善舉在中國都被視為別有用心。這是一個惡當道善難存的國度。

這4位青年,大凡網警們有少許的同情就能挽救於水火之中。赴死有赴死的遺蹟可查,旅館,車票都可以找到他們的行蹤,最後一刻他們登記姓名買了門票,可以就此攔下他們。做到這些對政府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他們每時每刻在網絡上搜索言論,但對約死不聞不問,不攔不管。中共口口聲聲是人民的父母官,人民的公朴,卻是如此地鐵石心腸。如果他們把對外的大撒幣稍稍拿出一點來救助這些無助的青年,又何至於此。他們的冷血世所罕見。4位青年安息吧!你們生錯了時代,生錯了地方,來生不做中國人。

(全文轉自北京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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