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比疫情更可怕 人人想跑:逃到外地就行 潤出中國更好

中國大陸全境單日新增本土新冠感染病例星期二(7月19日)又出現暴增現象,從星期一的699例,上升到星期二的935例。雖然這一數字與全球很多其他國家相比簡直微不足道或可以忽略不計,但飽嘗嚴厲封城之苦的中國人中有不少都在謀劃出逃之計,以免疫情反覆陷入沒完沒了的封城之中,有的要逃離自己居住的小區或城市,有的在想辦法逃離中國。還有一些外國人也在爭相加入這波出逃浪潮。

疫情雖輕 封控不停 令人驚慌

中國星期二新增的935例本土病例是5月21日以來的新高。雖然疫情上揚的地點目前都不在一線大城市,但是深圳多個社區已經實施新的封控措施,而上海的疫情傳播仍在持續,讓之前飽受好幾個月嚴厲封控措施之苦的民眾再次忐忑不安或驚慌失措。

廣西星期二新增277例本土病例,使一個星期前開始的本輪疫情爆發後的病例總數累計達到1106例;而甘肅星期二的新增本土病例高達353例,使其本輪疫情爆發後的病例總數累計達到1306例。

甘肅省省會蘭州市的絕大部分社區已經在嚴厲的封控措施之下生活了一周。市府官員星期二開始發動挨家挨戶的「敲門」運動,以便通過普篩找出無症狀的隱藏病例。全省一萬名醫護人員在該市中高風險社區挨家挨戶敲門,為居民做核酸檢測。

甘肅省省長任振鶴坦承,甘肅新冠疫情仍然複雜,而且社區傳播並未終止。

今年四五月間被置於嚴厲封控措施之中的中國商業和金融中心上海本輪疫情並不嚴重,但是市政當局不敢掉以輕心,本周對全市16個行政區中的13個實施大規模的核酸普篩。

憂心封控重啟,居民翻越圍欄逃離

擁有2200萬居民的上海市星期二新增本土病例15例,比星期一的23例略有下降。單日新增病例雖然比本月早些時候有所下降,但是過去兩個多星期卻一直保持在雙位數,而且上海某些高風險地區持續遭到嚴厲的封控。

深圳市政府星期三將該市南山區東部沙河街道的白石洲小區宣布為中風險地區,因為在星期二深圳新增的19例本土病例中,其中九例就來自樓房林立、外來打工人聚集的白石洲小區。在深圳,一旦一個小區被列為中風險地區,那麼這個小區內的居民至少一個星期內就必須足不出戶。

該小區因為出現零星病例,剛剛實施了為期一個星期的封控,封控措施7月16日剛剛解除。中國社媒上有視頻顯示,該小區又要實施封控措施的消息傳出後,部分居民趕緊翻越圍欄,帶着行李迅速逃離即將再次遭遇封控的住家。

北京禁止賓館舉辦聚會引發不滿

根據彭博社的報道,北京市政府面對個別本土病例仍決定延長首都各家賓館停止主辦婚禮、聚會和會議的禁令在社媒上引發大量的質疑與批評。

北京星期二隻新增一例本土病例,而且過去五個星期以來,北京單日新增本土病例也沒有超過單位數,因此市政府延長賓館停辦聚會的禁令引起很多非議。

「賓館業的員工去哪裡呢?」微博上一位博主問道。

「這是既不理性,又不合理,」另一位博主說。

當中國政府剛開始實施「動態清零」政策之時,這一政策基本得到民眾的理解和支持。因為相較於其他歐美國家的高感染率和高死亡率,中國的感染和死亡人數都非常低。有人還因為如此,從國外返回中國。

但是當世界許多國家為了民眾的生活便利和生產的恢復逐漸解封,並嘗試與病毒共存、而中國面對零星疫情仍然大張旗鼓實施嚴厲而長時間封控措施之後,不堪封控之苦的中國民眾開始質疑和抨擊僵硬的「動態清零」政策。

有辦法有條件的中國人「離國出走」

除了深圳居民搶在封控措施實施前,翻越圍欄逃離封控小區的實例外,有辦法、有條件的中國人乾脆「離國出走」,逃離家鄉,重返理論上疫情更為嚴重的歐美國家。

英國衛報引述一位羅姓上海女士的話說,她在上海被封控幾個月,遭遇缺吃少喝的苦難之後,開始決定逃離上海,逃離中國。因為這位29歲的女士曾經在法國學習和工作了六年,而且擁有有效的法國居民簽證,所以很快就在巴黎找到一份工作。

「上海的邊檢官員問了我很多問題,」衛報引述羅女士的話說。

「問題包括為什麼我要離開上海,過去兩年我在上海做什麼,以及我去法國要做什麼。最重要的是我是否計劃短期內返回中國。我在回答這些問題時假裝鎮定,但我實際上緊張極了。」

衛報在報道中指出,中國的社媒上過去幾個月以來討論出國留學或移民的非常熱門,移民機構接獲的查詢也暴增了很多。

衛報訪問的另一位目前人在海南的李姓歷史老師表示,他在美國留學四年之後,2020年夏天回到中國,並選擇教師作為自己的職業。

「剛開始出現再離開中國的想法,是因為在日常工作中遭遇到審查而產生的挫折。等到上海全面實施封控措施,我的想法就更強烈:即使在最海派的城市上海,人民的權利說沒有就沒有了,」這位現年24歲的歷史教師對衛報說。

「兩年前我剛回到中國時,我是想在國內好好生活和工作的,我和非常樂觀…但是新冠卻暴露了中國政治的腐爛核心,而且在短短兩年之內就將整個國家弄得底朝天。」

常住中國的外國人也抱怨受不了

中國政府對病毒和疫情「動態清零」的政策以及嚴厲的封控措施,不僅讓有辦法的中國人想方設法逃離,而且連許多在中國生活多年的外國人也不得不考慮離開。

衛報採訪了一位在北京為歐盟工作的女律師安德烈亞∙卡瓦列(Andrea Caballe)。在北京的胡同里已經生活十年的卡瓦列在作出返回巴塞羅那故鄉決定後,上個月在北京家中接受衛報的訪問。

「我在中國生活了十年,我已經愛上這個國家。但是現在我覺得我沒有選擇,只能回家,」卡瓦列流着眼淚說。

現年37歲的卡瓦列表示,過去十年她在北京的生活和事業都非常順利。但是有關新冠疫情的封控措施說來就來,卻讓她壓力很大,也很沮喪。

「我不願意某一天我真的必須離境,比如說去看望我在西班牙年邁的父母時被告知,我不能出境,」卡瓦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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