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by正在爐子前做晚飯,但餘光看到似乎有人從身後走過來,轉身一看,只見14歲的女兒Tara手裡拿着一把刀,接着就感覺到刀刃在划過她的脖子。
據《太陽先驅報》報導,49歲的Ruby說:「當時沒有任何警告信號,但感覺女兒可能要殺了我。我沒有去醫院,如果我去醫院,女兒就會被逮捕。」傷口大約有4厘米長,不會有生命危險,「我擦去血跡,繼續把晚飯做好。」
Ruby和她的丈夫Dan來自維州鄉村,他們與一個有複雜精神健康問題的女兒一起生活,他們對自己的安全感到擔憂。
他們還有另一個女兒,她基本上呆在她自己的臥室里,臥室有一把鎖,可以保護她自己。
經診斷,Tara低智商、患有心情焦慮、行為障礙、創傷後應激障礙和潛在精神病,還患有自閉症和多動症,並有幻覺和幻聽等。她曾企圖傷害自己。
Tara正在服用各種藥物,如抗精神病藥物和情緒穩定劑,而且很難自製。國家殘疾保險計劃(National Disability Insurance Scheme)正在資助兩名日常護工照顧她,加上治療費,每年的費用加起來將近50萬澳元。
但是,無論為她投入多少錢,也無法得到她最需要的東西,即一位私人精神病醫生。由於需求非常大,在澳大利亞幾乎約不到青少年精神病醫生。
Ruby說:「有位精神病醫生告訴我,他們的等候名單要排到2024年。」
Tara甚至沒有機會轉診到精神病院作進一步的檢查,儘管有兩位精神科醫生,包括一位法醫精神病學家,建議他們儘快完成這一行動。
因此,滿足Tara的極端需求和對付她的攻擊性行為的責任主要就落在她父母的肩上。
像這種艱難潦倒的家庭在澳大利亞各地不在少數。
一家位於昆士蘭州的全國性心理健康服務機構Yourtown透露,打電話給他們24/7諮詢服務兒童幫助熱線的兒童數量急劇增加,部分原因是那些兒童找不到輔導員或心理學家。
打諮詢電話的人也越來越年輕,他們的心理健康需求也日益增多。
Yourtown的首席執行官Tracy Adams說:「我們確實注意到了這些情況,現在處於危機中的年輕人的數量正在增加。」
莫道克兒童研究所(Murdoch Children’s Research Institute)教授Harriet Hiscock曾調查過青少年心理健康方面的問題。他說,一項研究發現,在那些不符合心理健康標準的青少年中,有一半接受了「不甚理想的管理或根本沒有獲得治療」,這是一個系統性的問題。
Hiscock教授說,通過心理服務,有些孩子會好起來,但也有一些孩子會繼續存在心理健康問題,「他們得到了服務,但他們沒有得到他們需要的足夠的或正確的服務類型。」
最高法院前法官、新州精神健康審查法庭(NSW Mental Health Review Tribunal)前庭長Greg James QC表示,這種幫助服務方面的差距會導致大量年輕人自殺,有時還會傷害和殺害他人。
James說:「治療和設施顯示已經能夠提供幫助,但不幸的是,很少有醫院有這些資源來處理這類問題」。
他講起他聽到的悉尼14歲少年Josh Gill的悲慘故事——這位少年沉迷於酒精和聞氣霧劑罐,他從未對他人施暴,只是對自己傷害。
他決定自殺時,把自己困在一輛靜止汽車的後座上,後來汽車被燒毀。案件細節尚待驗屍官確認。
他的父母Andrew和Diana說,在他死前的幾個月期間,他們向醫務人員和任何願意傾聽的人尋求幫助,但都被拒之門外,並且沒有任何解釋。
就在悲劇發生的前幾天,Gill用頭撞向警察牢房的牆壁,直到失去意識後被送進醫院,但幾個小時後他就出院了,他的父母直到後來才被告知這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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